“哦,听你这话中之意,我也可以吃你这点心了?”
柳长生依然是不紧不慢地说道,目光却盯着几样点心看了又看。
“你想得美,方才本公子好话说尽,你却不理不睬,现在又想着和我做朋友了,你是属狗的吗,看到肉骨头才摇尾巴?只可惜呀,本公子现在改主意了,这些点心你想也别想?”
楚曼雪语带讥讽,白了柳长生一眼,十指如飞,片刻间把三样点心包好,就连包裹也扎了起来。
这点心中饱含着母亲的企盼,楚曼雪根本不愿有人染指,更别说是对面这个无赖。
柳长生似乎是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糕点,盯着楚曼雪手中的包裹,就连喉头都不自觉地抖动了几下,仿佛是垂涎欲滴,口中却说道:“说你是女人吧,你还不承认,心胸如此狭小,也只有女人才会如此吧?”
“你才是女人,你全家都是……”
楚曼雪正要反诘,话语说了一半,却是眼珠一转,换了其它的心思,说道:“你想和本公子做朋友也可以,这样吧,只要你能帮我出一口恶气,你我就算是朋友了,别说是几块糕点,就算是把本公子的盘缠分你一半也可以!”
说罢,随手抓起另一个包裹,冲着柳长生晃了晃。
一阵银锭碰撞的叮当声顿时从包裹中传出,这只包裹内,足足放着二十锭十两的雪花银,乃是在城门口时母亲硬塞给他的盘缠,其实,楚曼雪的身上还藏有不少更轻更薄的金叶子,这些惹人眼红的银锭他原本是不愿要的,只是不愿拂了母亲的心意。
至于柳长生,手中只有一个瘪瘪的粗布包裹,看样子,也仅仅是有一两套换洗衣服,楚曼雪原本是不想用金银这种俗物来招徕柳长生的,现在想想,恐怕自己是犯了个错误,像柳长生这样的土鳖穷鬼,黄白之物才最能打动他的心意。
现在这土鳖既然主动要上钩,自然不能饶过他,得来个恶毒的才行。
楚曼雪心中飞快地生出各种念头。
果然,柳长生望向包裹的目光亮了几分,伸手摸了摸下巴,说道:“说说看,是谁惹到你了!”
“梁斌!”
楚曼雪脸上露出几分愤怒的表情,继续说道:“这小子仗着自己的衙内身份,以前没少欺负本公子,如今已经离开了东平城,大家谁也不用怕谁了,你只要揍上他一顿给我出口恶气,这包裹里的二百两银钱就有你的一百两!”
听闻此语,柳长生目光似乎又亮了几分,犹豫了片刻,说道:“既然你知道走出东平城谁也不用怕谁,你自己去揍他一顿就行了,何必要我来动手呢,难道说你还是在忌惮他的身份?”
“我倒不是忌惮他的身份,只是这小子鬼的很,早就拉拢了几只狗腿子来当帮手,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是打不过他,我看柳兄身强体壮,这一身疤痕恐怕也是身经百战的结果,不会也害怕打不过梁斌这小子吧?”
楚曼雪一边言语,一边把目光落在柳长生粗壮有力的胳膊上看了又看。
柳长生裸露在外的双手坑坑洼洼,长长短短的疤痕不是一般的多。
受了他的激将,柳长生面色不由一黑,冷声说道:“怎么,你是想让我变成你的狗腿子?”
“柳兄说笑了,小弟可是真心实意地想和柳兄交个朋友,你我一道踏入天师府,今后的路还长着呢,若是能相互扶助,也是美事一桩,算了,柳兄方才说得没错,小弟不该心胸如此狭窄的,一些小小恩怨过去就算了,再说了,梁斌如今有帮手,人多势重,凭我们两人之力恐怕还真打不过他们,柳兄也不要冒这个险了,这个仇等以后再报不迟!”
楚曼雪以退为进地说道,把手中提着的包裹放在了身畔,冲着柳长生微微一笑。
柳长生似乎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语,犹豫了片刻,目中凶光一闪,说道:“别呀,有仇不报非君子,不就是一个梁斌吗,这事交给我了,你根本无须插手,我一个人就把他办了。不过,我可不愿有人把我当成你的狗腿子来看,这样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先拿五十两银子过来做为定金,剩下的五十两等我揍完他再给也不迟!”
“什么意思,这土鳖不当打手却要当杀手?”
楚曼雪不由一愣,心中浮出无数个念头。
“这小子如此无赖,会不会拿了银子不办事?”
“看他的体格和一身犍子肉,梁斌一个人他也许能打倒,再多几人他能不能打得过?吃亏了会不会把我给吐出来?私下里打架斗殴,那三位仙使会不会责罚?”
“还是先把自己择干净,最好不要让人怀疑是自己在幕后操纵!”
“管他呢,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吗,只要他敢冲梁斌动手,也就和梁斌结下仇恨了,肯定是不会被梁斌拉拢,不愁他到时不投靠过来?即便这小子嘴贱,说出了自己,死不承认就是了!”
想到此处,楚曼雪暗自得意,心中打定了主意。
“柳兄虽说勇武,却也不能大意,小弟可不想柳兄在梁斌手下吃亏,柳兄,这五十两银子拿好了!”
楚曼雪一边言语,一边打开包裹取出五十两银子递给了柳长生。
与府尊梁辑相赠的银两不同,楚曼雪手中的银子乃是十两一锭的白花花大银。
柳长生随手接过银锭,一个一个塞进包裹里。
“对了,柳兄不会把小弟给卖了吧!”
楚曼雪看似随意地问道。
“怎么会呢,五十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