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回味着苏伊娜无比温暖的那一抱,美孜孜地走向回廊入口,刚准备回宿舍,忽然想起了什么,琢磨了一会,还是向治疗室走去。在那里住半个多月了,他也有些不舍的呢。
卢卡斯见到张龙非常高兴,迎上去笑道:这么晚还过来干嘛,明天还得训练呢。张龙把那袋点心放在案桌上,打开一看,居然是穿越前见过的一种被称为提拉米苏的西点,工艺自然没有广告图片上那么精美,但也能认得出是什么,听那些吃得起西餐的同学说过,这玩意还是蛮好吃的。
苏伊娜的谢礼,一起吃点吧。张龙毕恭毕敬地说,对于卢卡斯这位圣光方面的启蒙师父,他是非常尊重的,如果不能让角斗士弟兄们知道自己教美女识字的事,怎么说也得跟师父分享一下吧?
哈哈,不错么。卢卡斯毫不客气的掰下一块塞进嘴里:嗯,一级棒!真不愧是贞女坊教出来的。他感慨地称赞道:算起来,我已经有十多年没去过卡基斯坦了,这提拉米苏的滋味却还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张龙几乎要晕掉了,两个世界的共通之处还真不少呢,糕点的名字都是一样。不过这样也好,适应起来更容易些,不是么?师徒俩其乐融融的吃了顿宵夜,却又被瑞克撒特的痛哼声吸引过去了:还在愈合中的内脏依然时时作痛,病人苏醒之后立刻变成了极其揪心的折磨。两人用圣光安抚了半天仍不见改善,没办法只得调配了一小勺鸦片制剂喂了下去,才算把疼痛镇住了。
唉,我已经废了……冠军虚弱的哀叹。张龙赶紧安慰道:不至于,你恢复得很好,肯定能站起来的。
谁知道呢……瑞克撒特怅然:大家应该都知道我醒过来了吧……对兄弟们保密也就罢了,为什么教练也不来看我?是不是训练场上出什么事了……
张龙心想:教练现在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见到你这副样子岂不是更加添堵?可是总不能直接在这种时候说出来,于是他想了想,干脆还是报喜不报忧吧。
教练现在很忙。费屈玛跟辛波学会了野蛮人的战意之波动,变得非常厉害,教练天天忙着跟他一起研究这种新力量呢!
是么?瑞克撒特喜形于色:这太好了……真没想到,辛波那个不上进的家伙居然也有这么顶用的时候……咳咳……也许是兴奋过度,他忽然开始剧烈的咳嗽,看来肺的功能还没有恢复过来。张龙赶忙驱动圣光,把手掌覆在冠军胸前,安抚了好一会才终于恢复平静。
很好啊,野蛮人的战意我见识过,非常厉害,需要在技巧上有压倒性优势才能够战胜。如果费屈玛真能掌握熟练,一定能当上首席,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瑞克撒特的语气中透着欣慰,又望向张龙:你的圣光用好了也不错,唉,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奴隶能被圣光眷顾的……可惜了,如果你生在贵族之家,估计早就被训练成圣骑士了吧。
张龙连连摆手:我哪有那个福分?能有现在这样的运气已经心满意足了。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辅佐费屈玛的,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好兄弟么!
瑞克撒特露出安心的笑容: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他虚弱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弄得张龙也困意阑珊,反正已经算是半个治疗师了,在这里留宿也是被默许的。于是他也不再回去宿舍,而是随便找了张诊疗床躺下,一觉睡到天亮。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张龙算是切身体会到了兄弟们的分裂。训练场上总是剑拔弩张,费屈玛和格林提斯的支持者们一旦被分到同组对练,就打得像竞技场拚杀一样充满了火药味,大有你死我活的势头,丝毫没有切磋的样子。凯松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变化,毕竟往好的方面想,这样对技艺的提高更快些,虽然比较伤感情,可是现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还有什么比保持士气更重要的呢?从这一点上看,依森哈德的想法是没错的。
同样,作为资深教练,他自然看得出费屈玛和张龙的变化。这两位都已经领悟了比纯体能更高深的力量,开始登上新的台阶,然而凯松并对此并不只是高兴。这种新的力量对于角斗士来说,其实是一把双刃剑:的确,无论是战意还是圣光,都可以显著提升实力,但如果因此而膨胀,太过依赖它们而忽略了对技艺的磨练,早晚会在竞技场上殒落。毕竟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没有过硬的技巧,再刚猛的力量,打不到敌人又有什么用?而且,就算是游戏里面,单纯等级高的玩家也会被操作好的玩家狂虐啊!
所以,凯松对两人的训诫反倒更加严厉,搞得费屈玛背地里颇有微词。张龙却清楚得很,柏克对苏哈托的那场比赛他至今记忆犹新:尽管狂战士柏克是所谓的真正的野蛮人战士,对战意的把控远超现在的费屈玛,但面对格斗技术明显更高一筹的苏哈托,可以说处处受制,各种吃亏。最后勉尽全力靠奥义取胜,赢得虽然震撼,但说实话,在行家眼里看来其实并不精采。
所以,他虚心听从教导,更加重视基本功和意识的训练,甚至在练习中故意不驱动圣光,哪怕是因此落败也无所谓,毕竟这样才能找到真正的不足么。而费屈玛就不一样了,每次对练都把滚滚战意释放得淋漓尽致,看得凯松大摇其头。这个时候,张龙才真正看出了格林提斯的可怕:就算是对战这样的费屈玛,两人的胜率基本还是各占一半!
这个丑脸水鬼,长期霸占家族第二把交椅,靠的是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