雳扬涣似乎并不理会这些哀求的人们,民心,他不需要,他要的是力量,是怎么样才能够通幽?
“李无涯,咱们的帐一笔勾销。有件事,你帮我做,算我前你一个人情。”
李无涯的心脏扑通一跳,莫不又是什么站队的事情,还真是要命的紧。心底腹诽,表面上却十分恭顺,“王爷请说,下官一定竭力完成。”
雳扬涣又怎么看不透他的小心思,“放心,他们两个的手段,本王不屑为之。秣陵别院里,武行义的尸体,角落枯骨乃是习渊行,那具面目全非的,是智千山,还有扶风客栈棺材里的燕九,你好生收敛安葬,刻字立碑。将姓齐的,和姓吴的人头用蜡封存,着人快马加鞭送给我,我若在前往浮空城时,没有收到,别怪我以后翻面无情。”
李无涯顿时觉得整个天毅王朝将有大变,震动的不仅仅是秣陵这个小地方,恐怕浮空城都会颤上一颤。一向与世无争的秣陵王,也开始反击了。两位皇子做的太过了,雳扬涣真被挑起了怒火。只有张亮莫名其妙,“要两个人头干什么,不嫌晦气。”
雳扬涣则是给了张亮一个,他极为不爽的表情,你不懂。
“派人去涣皇庄,若战斗未停,就听风秦号令。想来已经结束了,应该是风秦活着,叶娘不在了,徐酒多半也死了。若是徐酒还活着,务必全力追杀。告诉风秦,一切事情他自己决断。”
我去了之后,你再动手。武行义虽然不清楚秣陵别院的机关,但明白,少一个人拖累,多杀一个敌人,雳扬涣活命的机会更大。虽然确实想引出刑擒天,报了大仇,但也是为他而死。而他,眼真真地看着他死。
这无疑会让下属的心很冷,风秦必然是不会再回来了。
“最重要的事情,守好涣皇庄后的墓。我绝不希望,再有钻地鼠之流的人潜入。”虽然不是钻地鼠盗走林云汐的尸体,盗走林云汐生前的物品,也足以让他愤怒。
李无涯只得唯唯应诺,跟送走前两波人一样,恭敬地送走雳扬涣。完全不理会城门暴动和大骂的人群,城门在马车出城后,无情地关闭。
“他们骂狗官和庸王,是不是在骂李无涯跟你?”
雳扬涣无所谓地道,“他们骂不骂与我何干,你告诉我,术法者是什么?”
“你就是术法者啊。”
这其实很好解释,会点法术的,就是术法者。术法者当然也属于修行者,修行者的类别很多,术法者是其中一种。
“你也是术法者。”
张亮哪里仅仅只是术法者,他还是仙人,但他无比真诚的说,“对呀,我也是术法者,火系的。”说完,右手食指间有火苗跳动。火苗很微弱,不足以照亮大路,仅仅让两人的脸上映着红光。
也不是很厉害,但张亮为什么说泥沼术很简单,雳扬涣以为他这是在藏拙,“这么黑,马车掉到悬崖下去就不好了,你把火弄大点。”
常人在黑夜看不清,但张亮却是例外,他看得很清楚,前方十分平坦,哪里有什么悬崖,又怎么需要更大的火光。
“没有悬崖呀?”
秣陵都一带,确实没有什么悬崖,雳扬涣以为张亮是这个意思,“走不远,就有一段悬崖了。”
张亮来的时候,没怎么注意地形,所以觉得雳扬涣说的是对的,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雳扬涣没听懂一句,“你说什么?”
“马儿说,它不会把我们带到悬崖下去,它说他饿了,要吃上好的草料;困了,要睡一觉,才能继续跑,不然就有可能摔到悬崖底下去。””
雳扬涣难以接受,这逃避的理由也太无理取闹了吧。饿了,吃饭;困了,睡觉,是个人都知道,当然马儿也知道。“那你说说,这树在说什么。”
张亮倒是很认真,“树当然不能说话,山精草木,可是要修行很久,才能够有灵的。要是树木花草都有灵,这世界不是吵都吵死了。”
鬼才信你的话,雳扬涣只觉得张亮就是一个怪人,异类。还有盘在他手臂上的那条蛇,一看那黑红相间的鳞片,就知道剧毒无比,也不怕被咬上一口,死于非命。“你把它叫来干什么,此时又不用战斗。还有大冬天的,它不冬眠,醒过来,不会冻死么?”
许是小懒用幻术帮助张亮战斗,让雳扬涣有了印象。但这条当年差点被制成蛇干的毒蛇,在吸食蜃龙的血液之后,有了不可思议的异变。“他呀,在帮我寻找萧若离。”
萧若离被司捕司的捕头,带走多时,此时恐怕快马加鞭,走了很长的路,马车怎么比得过骑马的速度。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何况一条蛇,怎么能找的到。就算蛇的嗅觉很灵敏,在这冬天里,能有多活跃?
雳扬涣或许不知,有时候常识,也会出错。
又是那种,你不懂,我不怪你的轻蔑眼神。张亮尤是讨厌,“你不相信,小懒可是能听懂我说的话。”
“你说这条蛇能听懂人话,那好,小蛇,你咬我呀。”这条蛇乖巧地缠缚在张亮右手上,吐着信子,完全一副无害的样子,所以雳扬涣以此挑衅,证明张亮的谎言。
小懒在他挑衅之后,从张亮的右手攀岩而上,从右肩游到左肩。蛇身将蛇头支得有张亮脑袋高,成攻击态势,发出凶狠的嘶嘶声音,作势欲扑。
雳扬涣神奇之中,有些害怕,质疑的语气有些缓解,“他真听得懂我的话?”
张亮用左手拍了拍小懒的脖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