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御狐变术莫测神通,秘录中说得是神乎其神。但我仔细研读下觉得又未免是有些故弄玄虚。但红船前辈既然在秘录中提到,那就必有其事。只是不知先生驹同细眼皇帝为何断定那些中邪的工人会同这南御狐术有关?难道他在那些工人身上发现了什么?”
汤香臣看了龚千担一眼,道:“你翻去回禀打仔洪同‘缩骨全’听,就说南御狐官确有其人其事,其变术非同小可,万不可等闲视之。他们若要管此事,非红船请神前辈不能对付。”
龚千担不解道:“香臣先生说的红船请神前辈都是些什么人?难道真的就有这些人?”
汤香臣道听到他这样问到,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哀伤,但很快就回复正常,只是叹了口气道:“我想先生驹应该同你提过我的出身?”龚千担点了点头。汤香臣道:“我虽是前清官宦之后,但曾拜在洪胜红船大老‘狮爷湛’门槛,算是红船半个门槛中人。当年‘洪胜王’李文茂‘洪兵起义’后,朝廷重兵围剿两广红船,火烧‘琼花会馆’。红船中‘请神’弟子死伤惨重。余者从此四散江湖,避祸隐世。他们为了避祸同厌倦俗世纷扰所以隐姓埋名藏于市井之中,或为贩夫走卒、街贩良贱。正所谓‘仗义每当屠狗辈、卑鄙从来庙堂高。’”
龚千担低头想了想,高兴道:“莫不成这些请神高手前辈就藏身隐没在西关三栏之中?!”汤香臣哈哈笑道:“大隐于市,先生驹不也就在恩宁街做个‘打醮道士’?你回去告诉‘打仔洪’,任他先生驹神通广大也不一定能应付到‘南御狐官’。他一直要找的请神‘南五真’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要对付南御狐官,非‘南五真’出手不可。”
说完对汤姐带道:“此事事关重大,你马上同千担仔齐去宝华街四邑会馆回话。”
汤姐带听到事情重大而他阿爹居然差遣自己同龚千担前去,显然是将他当作大人看待,自感责任重大,急忙就拖着龚千担要回宝华街。连龚千担想同汤怀娣说两句话的时光也没有。
等回到四邑会馆,已经系午饭时分。待入得会馆大厅,居然连“先生驹”也亲自来到会馆与打仔洪见面。“先生驹”、打仔洪同缩骨全正在品茶闲聊,火麻仁则站在一旁听候。汤姐带早就听闻恩宁街“先生驹”精通道术、驱邪破不平的种种神奇传说,此刻见到本尊更是兴奋莫名。龚千担不敢怠慢,连忙将同汤香臣所说之话一字不漏地回禀与打仔洪等听。
缩骨全听到“请神南五真”几个字时,眼睛顿时瞪得斗大,很是惊讶道:“驹哥,这南五真中的‘鬼马六’不正是你的叔公?”
“先生驹”也是大出意料之外,道:“不错,但是我已多年不闻他老人家的音讯。现下听香臣先生所言,难道他真的就大隐于西关,而我在恩宁街竟从不知晓?这位叔公果然系高深莫测,了得异常”
龚千担忍不住道:“先生驹,这‘南五真’究竟是什么‘架势堂’?”
“先生驹”摇摇头,道:“除了鬼马六叔公,我也不太清楚其他四位是什么神圣。我只知道系南派‘请神’中五位‘请神’道法精深高人。‘洪兵起义’后,凡两广请神弟子皆师出其源,故被尊为‘南五真’。南派请神又分为‘符、咒二宗’:‘鬼马六’叔公就是以专擅符箓请神,他曾在‘公乐平’戏班做过丑生同‘大花面’,平素出行都喜在脸上描上丑生或花面,不辨其真面目,因此人送绰号‘鬼马六’,不过甚少人知晓他系‘南派请神’中的宗匠身份。我幼年时,他一次高兴起来曾将身上所带的‘请神符箓’让我开眼界,上面的符箓都是古篆描体,听闻是用雄鸡血沟混荔枝木灰而书成。”
众人听得先生驹如此说来都不禁为之神往,均想见识一下这位鬼马六的请神本领。打仔洪道:“驹叔,何以细眼皇帝同你都一致认定这次清拆沙基的工人撞邪系神道派的‘南御狐官’所为?”
先生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放在桌台上,然后打开盒子。众人都看到里面装着一块像是女子用的胭脂的物事。大家都不解地望住先生驹。先生驹道:“这东西系九龙水官‘桐油程’从其中一个撞邪工人身上发现的,这块可不是普通的胭脂水粉,而是叫做‘狐香凝’。”
“狐香凝?那现在我地这样闻到不怕有事?”
先生驹道:“你地大可放心,我已经用火烧过的荔枝木来熏过这块香凝,现下已失其效。红船秘录上载道,东洋神道变术中的南御狐官手下有野狐、妖狐、仙狐。其中妖狐术专擅迷人心智,靠的就是这种‘狐香凝’。只要常人闻到,立刻神智昏令,眼中所见均为平生yù_wàng,就会令妖狐变术有机可乘。”
汤姐带倒是很感兴趣,道:“驹叔,这狐香凝是什么做成的?”先生驹脸露尴尬之色,支吾道:“这东西所来之物好像同那‘三栏酒’也是差相仿佛。”龚千担当日曾问过打仔洪三栏酒是什么所做,但是打仔洪、先生驹都不愿回答,自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忙就喝住汤姐带不要多嘴。
“缩骨全”道:“既然驹哥如此肯定,那这些南御狐术士这样所为有何目的?难道就是要嫁祸比我沙基联顺?”
先生驹摇摇头,道:“我怕不是那么简单。如我所猜不错,它们就是冲住‘请神南五真’同细眼皇帝而来的。”
“我将你地沙基连日来遇到‘虎神打’、在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