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请我喝酒,结果酩酊大醉之后露了口风,原来他已经找到了失踪多年的‘关帝厅’的‘揸数’‘白饭鱼’白贵标。”
听到“白贵标”三个字,龚千担三个都十分惊讶。“猪油顺”曾经向他们提过,当年“靓公保”的好友就是这个“白饭鱼”,也是“公乐平”戏班班主“文王茂”的徒弟。后来“靓公保”在珠光街就义,大有可能就是“白饭鱼”收敛了“靓公保”的骸骨,而“靓公保”传下来的“请神咒”应该就是在他的手上。
“鬼仔谭”道:“庆隆是不是在‘白饭鱼‘手上也得到了‘请神咒’?”
戴知秀没有回答,而是道:“你们听说过‘白饭鱼’有个过命交情的老友叫‘靓公保’的吗?他是四大公司‘洪德胜’元老,当年在清军‘火烧琼花会馆’的时候遇难。”
龚千担和“鬼仔谭”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戴知秀继续道:“庆隆当年告诉我,‘靓公保’手上也有召神令,和‘盲昌’手上的都是从‘洪英七虎’祖师传下来的。后来‘白饭鱼’潜回省城,悄悄收敛了‘洪兵起义’后遇难的‘靓公保’的骸骨。而这个‘靓公保’身上刻有请神咒,‘白饭鱼’就将他的骸骨烧成了三个红土风炉,藏在了珠光街。”
“不过无论庆隆如何绞尽脑汁、软硬兼施,这个‘白饭鱼’始终不肯透露那三个风炉在哪里。”
“鬼仔谭”道:“那庆隆一定是对‘白饭鱼’下了毒手!”
戴知秀摇摇头,道:“不是,这个‘白饭鱼’是洪门三代的元老,庆隆对他十分敬重,还异想天开希望可以拜在他门下加入‘洪德胜’。”
龚千担和“鬼仔谭”都觉得这个庆隆十分好笑,以他旗人身份居然想加入当初要“反清复明”的洪门,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戴知秀道:“后面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辛亥年武昌起事之后,广州的新军也攻占省城督练公所和在‘司后街’的总督部堂,两广总督和水师提督出逃,省城的旗人联名支持辛亥革命,所以没有被革命军秋后算账。但是庆隆这个人杀了不少革命党,绝无被放过的可能,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我在护法运动开始之后率军进驻省城,曾经千方百计打探过他的下落,始终没有消息。”
戴知秀说到这里,看着龚千担道:“但是我知道今晚要来害我的必定是他,他一定已经知道当年向‘盲昌’通风报信的就是我!他也知道我手上有‘请神咒’!他是来找我的!”
龚千担一手捉住他的衣领,道:“你还未有告诉我,你骗那些女工到你的公馆是为了什么!”
戴知秀被龚千担盯着,吓得脸色都白了,过了一会才嗫嚅道:“是为了,为了为了请‘乌龙太岁’!”
龚千担和陈久如都大为惊讶,龚千担道:“你说清楚点,这跟乌龙太岁有什么关系?”
戴知秀道:“‘盲昌’给我的那几句请神咒法咒,能够驱动在西关荔湾水道的‘乌龙太岁’。这东西是真的有的,从当年南汉时候就有了!”
“它最喜欢的就是女子精水,传说能幻化人形和女子交合,得取女子的纯**水,能炼成女子阴油,平常人用来服用可以延年益寿,而且能够,能够。。。”
说到这里他就不敢说下去,但是“鬼仔谭”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怒道:“怪不得小红棉一闻到你那瓶油就变成这样一个样子,你这个大淫棍,除了那八个女工,你都不知道还残害了多少无辜女子!”
龚千担听“鬼仔谭”这样说,大约明白了七八成,道:“莫非那‘乌龙太岁’之所以现身,全是这家伙搞的鬼?”
戴知秀见龚千担三个人都十分愤怒,害怕起来,道:“我没有害那八个女工,我只是骗她们来我公馆炼女子阴油,我绝对没有伤害她们的性命。她们还好好地在我的公馆!”
“鬼仔谭”奇怪道:“若然你只是骗了八个女工,那其他失踪的女工去了哪里?还有珠光街那些被害小童的残骸又是什么人下的手?”
他再看着戴知秀,道:“但是有人亲眼看见那些装着小孩骨肉的箩筐是从你戴公馆运出来的,你怎么解释?”
戴知秀连声称冤枉,龚千担正想对他逼供,陈久如却突然示意众人不要说话,指了指楼阁下面。
“鬼仔谭”悄悄探头看下去,看见正是那个“大头绿衣”巡警走到了三楼走廊这里,四周张望,似乎是在找些什么东西。
龚千担和“鬼仔谭”看到楼下此人确实就是当晚在珠光街看到的那个“大头绿衣”,脸色依然是那样,阴阳怪气、像个死人一样。但是身上却没有穿着那件过期的巡警服,而是一身旧式长衫。
戴知秀也凑上来往下看去,脸色有点变化,道:“这家伙我认识!”
龚千担奇道:“你怎么会认识他?他是什么人?”戴知秀道:“他叫庆魁,是庆隆的堂兄弟,以前省城人都叫他做‘油炸鬼’。他怎么会在这里?”
马上他就反应过来,不停地道:“没有错了,一定是庆隆派他来的,来找我的!”
“鬼仔谭”道:“那么他也是旗人了?”戴知秀点点头,道:“他是旗籍,不过身世不详,听说是庆隆父亲的养子,后来抬旗入籍。当年他跟随庆隆来到省城之后,任职巡防营的哨官。”
他看着龚千担道:“‘盲昌’当年攻打东校场刺杀将军增祺,庆隆带兵来救,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