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人想过的心安,半夜不怕鬼敲门也不怕人敲门,就得在规定好的框架里行事,半点也别逾矩。
四爷那么一说,林雨桐就懂了。她之前也是那么想的,咱是讲道理的人。犯了罪了,咱们该怎么判怎么判,但是吧,想下死手要人命,这事绝对不行。
可该去什么地方呢?
林雨桐还真没找到一个突破点。
四爷就笑:“……早些年了,我跟老二老五出去,遇到件事……”
他这么一说,林雨桐就想起来了。
还真有那么一件事,说不定能成为突破口。
啥事呢?
那一年,给县城的粮站送粮食,哥三个一人一辆架子车,拉着走。
结果半道上,被一骑自行车的小伙子把装着豆子的麻袋给不小心挂破了,豆子洒了一地。
那时候的自行车,都是当运输工具在用的。啥都能带一样。那小伙子给自行车后座上绑着几根三四米长的钢管。钢管的切口不齐整,再加上路本来就不宽,结果呢?骑车的急着走,这么一划拉,把老二车上的一个口袋给划破了,里面装的黄豆,瞬间就洒了一地。
那路面是啥路面的,就是泥土的。要是不下雨,那就是一指深的塘土。要是下雨,就是能越过鞋面的泥。
塘土是那种在地面上被碾压的十分细腻的干土,风一吹能上天的那种。
你说豆子掉进去,得是什么样?
别说粮食紧张,就是不紧张,那也是粮站的粮食。他们就是从公社的粮站给县城的粮站送货的。
豆子掉了半袋子,这弄起来把豆子从土里面捡出来再弄干净,容易吗?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工作都没有,咋弄?
搁在谁身上谁都生气。
老二当然就停下来了,就叫住那小伙子,也没非得叫人家怎么着,就说:“搭把手,把这帮忙给收起来……”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可这小伙子把他骑着的骑行车往路边的草窝子里咣当的一扔,过来就横眉立目,“叫我捡起来?你敢叫我捡?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
金老二心说,这是冲着哪路的神仙了?到底是年纪长了几岁,直至了撸袖子要干架的老五,屏声静气的问人家:“这大路上的,你撞了我,我哪知道你是谁啊?”
这小伙子眉毛一扬,脸上带着几分蛮横之气:“连我是谁你们都不知道!告诉你!老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平镇上头一号的人物——金老三金怪!听说过吧?”
呵呵?
金老二直起腰板,上下打量那小伙子一眼,就笑了:“你是金怪?”
“啊!”小伙子哼笑一声,十分自得。
金老二点点头:“你确实是太平镇上的金怪?”
“如假包换!”这小伙子白了金老二一眼,说的斩钉截铁。
金老二又问了一声,“你真的确定你就是太平镇上金家的金老三金怪?”
“你这人!”小伙子特别不耐烦,“这还有假?怎么?你见过金怪?”
金老二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从来就没见过金怪。”说着就喊:“老四!老五!赶紧的过来!这人说他是金老三金怪!你们也过来见识见识……”
这一喊人,过来的就不光是老四老五了,还有村上很多一起过来送粮食的小伙子。
这些人都嘻嘻哈哈的凑过来。
小伙子后知后觉啊,好像今儿的事情有点不对了,“我可是金怪,你们敢打……”
“打的就是金怪!”金老二拎起这小子的衣领子,过去就是一嘴巴子。今儿这是撞到自己了,知道金怪是假的。那碰上别人,他是不是也用老三的名号在外面欺压人呢。败坏自家兄弟的名声,虽然名声本身就不好,但越来越不好,却不完全是老三的缘故。这个气啊,“老子找金老三金怪好些年了,今儿碰上了,还告诉你,老子打的就是金怪……”
妈的!真金怪都不敢在我跟前扎翅,你一假的,倒是横的不行。
不多时,人群后面就跑进来一老头,在后面拉着车,车上也是半车子的钢管,气喘吁吁的,“别打了,我们赔我们赔……”
一副要给老二跪下的架势。
老二哪受的了这个,撒了手将人拉起来,把事跟他学了一遍,“……你说你撞了就撞了,睡在路上还就不撞人了,咱赶紧搭把手,把豆子给我弄起来,不就完了。说他是金怪……”老二气的都没法说了,“你说老叔,这是金怪吗?”
老头儿是连连道歉,“这小子就是欠揍。该打!该打!”
说着就踢了那小伙子一脚,“叫你别胡说八道不听,看!惹祸了吧?”
“那我哪知道他们比金怪还狠啊。”小伙子憋着嘴,委屈的不行不行的。
金老二都被气笑了:“金怪欺负过你了还是咋地,你咋知道金怪狠呢?”
“都这么说的啊!”他这么说,然后又巴结上了,“大哥一看就不是没名号的人,您贵姓啊,以后出去我就说你是我大哥……”
别看瞧热闹的都笑:“你这一顿打挨的不冤枉,跑别人眼前招摇就算了,你咋还能耐的招摇到金老三他兄弟跟前了呢……”又给他指,说这个是金怪他哥,那个是金怪他弟。
老头儿气的又去踹儿子,“你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可见干冒充金老三的事不是第一回了。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