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骑在马上,由着他在原地不停的尥蹶子的折腾,不大功夫,就静下来了。她这才伸出手给三喜。三喜吓的腿都软了,见主子伸手,她不自觉的就将手伸过去搭在林雨桐的手上,紧跟着身子一轻,她就落在了马背上。
“抱紧我。”林雨桐低声道。这马真是好马,驮自己跟三喜一点问题都没有。老姜那身板,再加上他上战场所穿的铠甲与武器,可比两个人的体重重多了。
三喜伸出胳膊环在林雨桐的腰上,心里却惊疑一定。这主子到底是在哪练的这么好的伸手?之前伺候她的丫头都是傻的吧。怎么从来就没有人发现异样呢?
林雨桐没搭理三喜的心思,而是看着侯三等人:“起来吧!不知者不罪!再说了,姜将军不是都说了吗?你们都是功臣!”
老姜呵呵干笑两声,自己的小心思被人挑破了他也不恼。只是看着林雨桐座下的战马,心疼的紧,这马如今到底是算谁的?
围着的人都起身了,不由的都瞥向林雨桐,林雨桐也不废话,骑马正要往前走,就见对面,几个黑影飞快的移动。最前面的人,头上的红缨子格外显眼。
冯源叹了一声,赶紧从马上下来了。
林雨桐一看周围这些人的样子,老姜耷拉着脑袋,冯源规矩的站着,心里就有数了。这边的冲突,想必温云山已经知道了。那么,这个头盔上带着红缨子的人,只怕就是温云山了。
她坐在马上没动,马蹄声近了。
林雨桐抬眼打量温云山,温云山也打量林雨桐。
温云山从马上下来,一身铠甲让这员老将更显得威武不凡。他眼睛一扫,眼前的一切就都尽收眼底。两匹马从脖子上被人割断了动脉,这绝对不是自己这些属下干的。他们战场上练就的本事,可不是这样的。这手法根本就是杀手才有的。他抬眼,瞥见那个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女扮男装的女子,见她的袖口有点血迹,就明白出手的是谁了。
“老臣温云山见过殿下。”他对着林雨桐拱手道:“臣甲胄在身,不便行全礼,还请殿下见谅。”
“免礼!”林雨桐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劳老将军远迎,咱们这就回营吧。”
温云山诧异的看向林雨桐,这位还真是会顺杆爬。谁是来迎接她的?军营什么时候允许女人进出了?他之前都想好了,在驻地边上给这位公主安排一个暂时的营地,从家里将夫人那些舞刀弄枪的丫头们先给暂借过来,护卫这位公主的安全。可如今呢?张嘴就是回营。那营地真心跟您没关系。
林雨桐见他犹豫,就笑道:“这两匹马,今儿就给大家伙加餐了。算是我的心意。这马啊,其实不管好坏,能驾驭才是最要紧的。”
温云山心里一哂,这是话里有话。他都多大年纪了,不会跟小姑娘一般见识,“那殿下就请吧。”说着,他扭头,淡淡的看了冯源和老姜一眼,这两人的脑袋都快埋到肚子里了。丢人丢到这份上了,一开始气势就弱了一份。
骑马进了军营,林雨桐先放三喜下去,才跳下马。温云山指了指中军帐,“殿下请随老臣来。”
对军营林雨桐一点都不好奇。见过的多了。因此,她抬脚当然不让的就往里面走。
中军帐光是外面议事的地方,就有一百来坪。宽敞极了。这后账中,自然有卧室,书房。是属于这位大统领的私人的地方。
温云山指了指最上首的位子,“殿下请坐。”
林雨桐往那椅子上看了一眼,看着温云山就笑了:“老将军,我想你误会了。监军是什么?你比我清楚。我只做监管之事,却不敢越俎代庖。这御林军您是大统领,这个位子,只有您能坐。”
温云山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他一时还真听不出来这话的真假。
林雨桐却挑了一个下首的位子坐了,“老将军也坐吧。咱们坐下说话。”
温云山也不去做上面的椅子,如今他还真不敢小看这位。他跟兵部尚书方天的关系不错,皇上下旨叫云隐公主监军,他一时之间根本就摸不着头脑。写信去问,结果这次没有像以往那样,给自己也回信,反而只传了口信来,说是要慎重对待。
可慎重是怎么个慎重呢?
他心里根本就拿不准。再想到京城里的风云变幻,又是闹鬼,又是皇上龙体欠安,今儿又传出太子跟端亲王余党有瓜葛。这一天一变,叫人听着都胆颤心惊。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位殿下来了。
虽说是位公主吧,但这位又是陛下唯一的亲骨血。只要陛下活着一天,就是太子也得让着五分。可陛下毕竟病了,太子却已经长成。
这所谓的慎重对待,他就更得慎重。闹不好就是有了站队的嫌疑。
两人相对坐着,却都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直到屋外进来一个亲兵打扮的小伙子,将茶碗放在桌上,发出了声响,才打破了这样的沉默。
“殿下喝茶。”温云山客气的道,“军中没什么好茶,都是解渴的粗物。”
林雨桐端起来就喝,“茶本来就是解渴的。老将军客气!”
温云山朝林雨桐又看了看,他一辈子都不擅长跟女人打交道。这辈子唯一熟悉的女人就是自家那位夫人。这真是没办法,谁叫自己的亲娘早丧,他根本就没印象。等成了亲了,有了孩子了,生了五个孩子,五个都是儿子。等儿子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