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小心的看林雨桐的脸色,低着头站在林德海的身后也不言语。
“那要真出了事,你可别怨我。”林雨桐懒的跟他磨叽,如今客客气气的说,这是自己的礼数,他要是不听,自己可就没那么讲究了。
这话一出,刘寡妇就用胳膊肘子撞了林德海一下。
林德海脸上的神情收了一些,看起来没有那么倔强,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我正打算陪着你刘婶子回乡下的娘家。到了乡下,就更没有什么你说的危险不危险的事了。只是这出门,难免需要点盘缠……”
林雨桐马上懂了,这是变相要钱呢。她呵呵一笑,“行啊,晚上我给您送来。”说着,也不停留,直接就走。
等人走了,刘寡妇才道:“你这老东西,这辈子还真是好命。前半辈子有爹妈靠着,后半辈子有儿女靠着,哪里算是吃过苦头的。就是这半路上回来的闺女,对你也是不孬。”
林德海看了一眼刘寡妇,要么说着小门小户的女人眼皮子浅呢。自家这闺女可不是什么善茬,“你可别觉得她性子软。她答应的利索,是因为人家要脸。我不要脸,不要体面,但是她要。钱财在她眼里就是个屁!倒是我这老不死的,在她眼里才是麻烦。能用屁把麻烦打发了,她为什么不做?”
可他还是将他的闺女想的太善良了。当天晚上,他正搂着刘寡妇睡的香甜,房间门就被踹开了,两人被这一惊,可不醒来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见黑衣人进来了,还将灯给挑亮了。
林德海心道:这次完了!要是跟着桐桐回家该多好。
刚想要讨饶,就觉得脖子上一疼,就失去了知觉。那黑衣人将林德海用被子一卷,扛着就走。剩下刘寡妇在炕上发抖,战战兢兢的醒过神来的时候,觉得身下都湿了,这是吓尿了。不等天亮,她就收拾包袱,将这些年的积蓄都缠在腰上,天一亮就雇车出城,还是回乡下躲上一段时间的好,这是真危险!
杨子坐在一架驴车上,看着铜锤扛着人出来了,就一笑:“可还顺利。”
铜锤将人往车厢里一放,这才将脸上的黑面巾拿开,“哎呦!咱家这位大姑奶奶,真是……”他竖起一根大拇指,“真是这个!高人!狠人呐!”怎么会想到这么收拾的亲爹呢?“如今去哪?”
杨子驾车,“走!出城。城外的一处园子修着密室呢。关进去就行了。”
铜锤咂咂嘴,“也好吧。老爷子一辈子那就是想干什么干什么,你不叫他折腾,那不能够。想关在林家叫他不出门,还真不成,除非一根链子拴着。关着好!关着好!等没事了再放出来也行。”
杨子就笑:“我大哥回来可就有好戏看了。这些年他愣是拿老爷子没办法,如今可好了。浑的遇上狠的……”
铜锤跟着呵呵笑:“你呢?这段时间也得休学吧?”
杨子点头:“在家也不耽搁功课,没事。”
两人将人送过去关好了,留了早就准备好的干粮和水,又把被褥给铺好。如今这天不冷不热,没什么可叫人不放心的。两三天给送一次干粮就行。
从城外回去,杨子就主动叫林母和杏子停着家里的卤肉,“先停上半年,等来年……”
“这得耽搁多少钱?”林母不乐意。
可这小贩进进出出的,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别有用心的人。停着买卖,图的安全。这话大姐和姐夫没说,但已经把老爷子都藏起来了,可见这次绝对凶险。大姐估计也不是不想跟自家这糊涂娘掰扯,所以一直没言语。可娘糊涂,自己不能糊涂。不能真叫大姐拿着钱过来,要自家停生意。那叫不懂事。
杏子接话道:“这方子还是我大姐给的。以后来日方长就是。平安比啥都重要。”大家那边还有个半死不活的白元呢。肯定是危险的很了。
林母皱眉:“怎么这种时候,你大哥偏偏不在。”
杨子没说话,心道,我大哥在能怎样?还能寸步不离的守着您?不过见她没犟着非要将生意做下去,也就忍着什么话也没说。
等之后早上没闻见卤肉的味道,林雨桐松了一口气,“我最怕的就是跟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
四爷就笑,还没说话,外面就电报局的就喊着叫四爷出去,有电报。
电报是槐子从沪上发来的,只有两个字——已到。
这是报平安呢。
四爷这才放心,“他办事确实叫人放心。”
说到办事叫人放心的槐子的,可不止四爷和林雨桐。还有警察署的郑东,槐子一请假,他马上抓瞎。如今师院的杀人案还没有一点头绪,下面的人用起来一点也不顺手,再加上陶桃还搁在身边叫他连睡觉都睁只眼闭只眼,这才两天时间,他都觉得自己一下子都苍老起来了。
陶桃低声道:“师院那边又来电话催了,说是不能总这么不给结论,学生没办法开课可不行。”
郑东摆摆手:“知道了。回头我给宋校长去电话。你先去忙吧。”
陶桃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出去了。
郑东在办公室静坐了几分钟,就拿起电话,“给我接宋怀仁校长家。”
稍等了片刻,对方才道:“对不起,宋家的电话正忙,稍后给您转接,可以吗?”
郑东心里一动,马上道:“这里是警察署,正急着找宋校长。那边是谁的电话,能不能先掐了。”
“警察署?”对方似乎犹豫了一瞬,“更宋校长通话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