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我们沿着湖泊方向走,几个小时后,来到了一处名叫山家坳的地方。天色暗了下来,今天是不准备继续赶路,而且也远离了冥河山,所以爷爷他决定今晚就在这山家坳休息一晚。
山家坳原本是一个村寨,而今已成为无人村,乡民都基本上搬迁出去。此地穷山绝壁,乱石坟岗很多,不论白天或晚上都阴森森的。
爷爷嘱咐所有人,就在村外休整,千万别进村寨去。至于具体原因,谁都没有去追问。毕竟,赶了那么久的路,大家都累了,此刻所有人都围着火堆闭目休息。
“你经常进出大型陵墓吗?”我的身边,那位名为夏夜的记者,不知道何时坐在了我身旁。递给我一盒巧克力,说实在的,这玩意儿听说过,还从未吃过。
我塞了一块入嘴,微微发苦,接着香浓甜润。我望着夏夜,不明她找我有何事。
夏夜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们记录栏目需要许多考古方面的实践资料,你若是方便的话,我们以后可长期合作,当然,报酬肯定是有的。”
话毕,夏夜拿出一张名片,上面有着她的联系方式。夏夜告诉我,若是下一次还进入陵墓时,可通知她。当然,她说除了她以外,不会再让第三人知道,而且,她手里面也有许多资料,若需要她帮助,她也可免费提供。
“这是我第一次进陵墓,你信吗?”我盯着夏夜的眼睛问道。
夏夜望着我,良久后,微微一笑,道:“我信,但这不代表什么。”
“我只是一名道士,不是盗墓贼,这一次进入纳默王陵墓,也不过是一个意外。”
“我想你误会了,据我了解,陈先生还是名在校大学生,所以我希望以后能够和你合作。因为,我对道教文化也很感兴趣,一直想作这方面的报道,可惜,一直没有具体的资料和信息。”
直至夏夜离去,我都没有正面答应她,望了眼手中的名片,随意的放入包内。至于她所说的,我怕是难帮助她了,毕竟,我这次回去后就准备不再做道士。
就在众人都快睡着时,从村寨里面走出一人,惊动了所有人。此人年纪已高,满头白发,留着长胡须,满脸皱纹。手拄着一根木棍,身穿粗布麻衣,背后打着包裹。
“老道打扰各位休息了。”老人微微一笑,随意的坐在一旁,扫视众人后,道:“老道来这山家坳十来天了,没想在离开时,发现村外有如此多人,真是热闹啊!所以老道就过来讨口酒喝,嘴馋啦,嘴馋啦。”
“他是谁?”我望着这老人,大晚上出现在这地方,太奇怪了,不禁低声询问和尚。
“道客。”和尚同样望着老人,只是眼中带着敬意。
何为道客?
他们是医生,有着高超的医术,能医治一切疑难杂症,懂得望闻问切之道,识得千味中草药物。他们不收取病人分文钱财,事了拂衣而去,不留名不留姓,乡民都尊称他他们为过路的神仙。
他们是得道高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懂得因果报应,擅长风水玄学。他们总是神出鬼没,没有人清楚他们来之哪里,又将去何处。见着他们的人称他们为游走的方士。
很多时候,他们更像是乞丐,衣裳不整,形象邋遢。然而他们却不乞讨,不要钱。偶尔开口,却是语出惊人,吓坏不少人。他们又被人视作疯子,人们避而远之。
从古至今,就有着这样的一群人,他们总是一个人。有人说他们是道士,有人说是神仙,有人说是方士。各种称呼都有,因为他们来去无踪,此生难再见第二面。
他们就是‘道客’,是道士,也是远来的客人。
而今,社会的发展早容不下这群人,人们生病有医院,不再需要向过路神仙求助。家有不干净的东西,有科学,也不需要‘道客’做法驱除。
“这位道友从何方来?”爷爷递给那老人一壶浑酒,老人喝的起兴,摇头晃脑。
“山西。”老人喝高兴后,才继续道:“来喽好久啦,差点连酒味都忘记喽。”
“这山家坳有古怪吗?”爷爷微微一笑,望着山家坳深处,眼中露出疑惑。
“路上听人提起,说这村寨闹毛病,乡民都不敢住下去,好奇了就过来来看看。”老人继续喝着酒,眼神清明。半响后才微微叹气道:“风水被人改喽,住不下去人,缺德啊缺德。”
这山家坳原本住着两三百人,一百多户人家,而今全部都搬走。大家都说是这地方太偏僻,而且取水困难,土地贫瘠,庄家不长。所有乡民们不得已之下,才举家搬迁走。
“道友做这‘道客’多久了?”
“道客?”听着道客,老人楞了楞,哈哈笑道:“道客不错,道教来的客人。算起年岁,得有二十来年了,不好做喽,现在老天很明朗,不需要我们喽。”
话语间得知,这是一名老道士,年纪很大,怕爷爷差不多,他常年游走四方,居无定所。只是这些年来,他能做的事情很少了,人们都不再需要他。很多时候,他反而像个乞丐一样,被乡民们施舍。
“现在做道客的还多吗?”爷爷又递给老道士一些干娘,二人一直在交谈着。
“不多喽,死的死,走的走。做我们这行,本就随心嘛,不强求,这也说明社会越来越好了的嘛。几千年了,也该是我们离开的时候喽。”老道士喝完壶中最后一口酒,意犹未尽。
我们一群人都望着这老道士,感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