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之并不埋怨什么。宗法制度绵延上千年,分家时财产的处置方式并无不妥。他这次回老宅,一是为父亲扫墓,第二就是想要让老宅里的一干兄长叔伯看看,只凭借他自己,也能过得比他们大多数人要好。至于早就预料到的,某些人的“特殊想法”,柳清之哂笑而过。
“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在家里还藏拙呢?”
柳邕的本家五伯不快道。
“五郎,怎么可以这样说。十五郎自是比你清楚其中。”
柳邕的长房大伯和气道。因为是嫡长子,柳家的经济大权就掌握在他的手里。柳家分布在开封府各处的两千余亩的佃租,宅院、店面的租金,以及地主们最常见的放贷营生,每年就有近四百贯的收入。除了每年夏秋二季收租时将名义上划分给各房的“份地”折合成现钱分发下去,其余两百余贯全都归他所有。虽然比不上柳清之跑上一趟河湟来的多,但胜在稳定,旱涝保收。而柳清之的河湟生意,则严重受着诸多因素的制约,也许明天就会传来湟州叛乱的消息。故而柳邕的长房大伯对柳清之此次回来的举动并无什么感触。既不嫉妒,也无所求,心态很平稳。
“十五郎,今后你是打算在城外置地吃租,安稳的做个富家翁,还是要继续行商?这置地吃租,虽然来钱慢,但却胜在长远,旱涝保收。这行商呐,听说河湟现在还很乱,时常有番部叛乱,危险甚大啊。”
“大哥儿说的是,目前我还没有拿定注意,也有可能会在东京城内盘下个店面做些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