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得知王沁将要嫁给薄王爷为正妃,怎么说呢,全家不冷不热。
薄王爷虽说喜欢花天酒地,又没什么实权,但嫁给她总比伺候皇上好。
王家跟当今皇上,各站一边,王沁一旦进宫,只能是颗废棋。
可是王沁今年才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年纪,娇宠着养大,哪里懂这些利害关系。
她一心想嫁的,是元王爷。
不能嫁给心中的良人,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时常打骂屋里的丫鬟;然后,蒙氏只好真的罚她禁足一月。最多也只能禁一个月,到冬月王沁就得备嫁了。
王沁做的是正妃,备嫁准备的东西多,一应礼仪流程都复杂;而傅瑾,是给湛王做侧妃,下月一顶轿子就可以抬进湛王府。
不同于王家的阴霾天,安平侯府是艳阳高照、喜气洋洋。
老太君回府了,下人们都以为进了大理寺的监牢,应该出不来才对。
但是,老太君安然无恙地回来,还收了春喜为孙女。
以后,春喜就是侯府真正的主子。
冯老太君的父亲、梧州冯老先生来到安平侯府,与女儿、外曾孙女共叙天伦。
还有三小姐,竟然是朴居的东家,店铺有皇上亲笔题名。跟着三小姐的人,都有福了。
到处都在偷偷议论。
针线房的周婆子跟看二门的黄婆子在园子里唠着嗑。
黄婆子一脸羡慕。“真是同人不同命呢,你说说,有的人咋就那么好的命?”
“就是说,你看看那几个族里的小姐,一个见了阎王,一个嫁进王爷府。啧啧……对了,你们家木鱼在三小姐那边不也是大丫头吗?以后你可省心了。”
黄婆子有日子没见到木鱼,愁道:“省什么心啊,以后还不是要到处寻摸人家。”
周婆子撇了撇嘴:“也是,木鱼十二了。”看了看四周,放低嗓门道:“你说三小姐怎么成了哑巴,一晚上的事,莫不是撞鬼了?”
黄婆子神神秘秘道:“应该跟二房丢不开关系。”
周婆子看她那样,好似知道些内情,心痒痒道:“快跟我说说。”
“嘘,有人过来了。走吧。”
走过来的是荔枝。她正打算去佛堂看看常姨奶奶。
很快到了西边的竹林。空气里有一丝异动,她驻足聆听。然后,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一人从竹林闪到路当中,挡住她的去路。
荔枝皱起眉头,这人有些眼熟。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是在琉璃院时打过一次照面。
琉璃院的粗使婆子。
此人就是崔嬷嬷。她没有说半个字,一掌朝荔枝的颈项劈过去,荔枝头颈一转,轻巧地避掉。
两人呼呼生风地过了数十招。
崔嬷嬷试出来了,荔枝的功夫远在她之下。那就不用打着玩了。
她使出五成力气,反手扼住荔枝的一只胳膊,用簪子在她手腕处用力一挑,荔枝顿时感到一股剧痛。
崔嬷嬷接下来如法炮制,又挑断她另一只胳膊的手筋。
荔枝疼得在地上打滚,口里溢出痛苦的呻吟。
“告诉二老爷,以后要安分一点。”
崔婆子丢下这句话,悠然自得地离去,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到琉璃院时,傅曼烟正在做着各项离开的准备。
九月二十五是她的生日,她打算过完了再去寒山寺。
这一去至少两年,要与祖母分开这么久,她怎么放得下心。所以,在离开之前,要把牛鬼蛇神都收拾了。
她一看崔嬷嬷的表情,就明白荔枝已经处理好。提起竹刀写道:再留两年可好?
崔嬷嬷想到秦彻之前的叮嘱,点了个头。
傅曼烟知道,崔嬷嬷肯留下帮忙,都是因为秦彻的交代。
秦彻出京这么久,音信全无。也不知,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上一面。
她从书里取出信笺,递给崔嬷嬷。崔嬷嬷看到信封上“秦彻”二字,就懂了。
傅曼烟四下打量。这个房间她住了近半年,看起来跟刚醒来时没什么差别。
可是,身边的人却有大不同。从无到有,再到无。
拂尘和宝幢去终南山学武。
秀儿常住沟头村,以后还要去别的庄子。
几个小的都是孤儿,无亲无故,她是要留着的。
还有几个大的呢?不知道她们可想好去处了。
傅曼烟走到花几处倒了杯茶,茶水是热的。不禁浅笑一下,人走茶不凉吗?
看来,莲花也是可造之材。她冷落了莲花那三个好几天,莲花没有受影响。
崔嬷嬷见傅曼烟又开始写字,上前一看,写着:都叫进来。
大小丫鬟鱼贯而入。通过站位就看出远近亲疏。
檀香离傅曼烟最近。
拂尘宝幢是一组,玉印如意宝瓶那些小的一组,莲花宝伞一组,绿柳木鱼是一组。
秀儿刚从庄子上回来不久,搞不清状况,站到绿柳旁边。
她只知道,府里已经翻天覆地。
蕊儿,死了。春喜成了正经小姐。二老爷已经按制丁忧,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二夫人两巴掌。
听说,二房为了谋得当家的位置,将老太爷的死讯藏了两天,想栽赃给老夫人。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铃铛把几本旧账册往桌上一扔,二夫人掌家时贪了不下万两银子的事情曝光了。二夫人丢了库房管事权,钥匙现在到了铃铛手里。
各种各样的说法。
绿柳说三小姐哑了之后性情大变,瞧着有些阴森。
还有婆子说,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