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蒹葭原是被孔子收录于诗经中的一首民谣,诗意主要形容男子对自己梦中女神的那种神魂颠倒,刻骨相思却又偏偏不能接近的矛盾和痴苦,后多被男子用来缅怀曾让自己怦然心动,最终却有缘无份的昔日伊人。
而眼下这位台兄,对一个素未平生的妙龄女子开口就念这首被他刻意擅改过的蒹葭,其行为已不只是孟浪唐突,而是充满恶意的调戏!以宋诺的姑娘的性子,如何能接受自己被人这般调戏?那道声音刚落,她面色顿时一沉,立即转首,恶狠狠的朝来人瞪了过去,萧楠亦是听得眉头一皱,随着宋诺一同转身望去。
只见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黄衫青年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晃晃悠悠的从客舱内走了出来,随他一同出来的还有个小厮打扮的随从,此人的相貌不错,可目光游移不定,脚步虚浮,面色隐隐发青,一看就是长期混迹脂粉堆的浪荡公子,很显然,刚才那句充满了调戏之意的话语就是从他口中冒出来的。
那青年眼见宋诺和萧楠黑着脸朝自己望来,非但没有察觉到自己已惹人生厌,反而露出一个自以为潇洒迷人的笑容,一边抬步朝两女靠近,一边摇着手中的折扇开口:“二位小娘子,眼下春光如此明媚,你们二人独立舟栏,何等无趣,不若小生前来陪两位……”
“识相的,立马给我滚!”只可惜,他一句话尚未说完,已被宋诺一声断喝给粗暴的截断,宋诺正值妙龄,人又生得十分明艳,再加上今日穿的又是一身火红春衫,此时一生气,但见她秀眉倒竖,美目圆睁,一张怒气腾腾的娇颜在晨曦的映衫之下如同怒放的火焰,有种形容不出的炙烈之美。
“哇,美人就是美人,生气的时候竟然也这般美丽。”那青年被宋诺一声暴喝,先是一呆,紧接着目中射出一道炙热无比的光芒,他人非但没有退去,反而往前凑近了几步,抬手就朝宋诺的脸上摸了过来。
萧楠见状迅速的往一旁退去,与此同时,心头默默的为这位仁兄点了根蜡,果不其然,就在那人的手离宋诺还有半尺左右的时候,宋诺身形如同旋风般一转,砰的一脚踢了过去,这青年脚步虚浮无力,一看就是没练过功夫的公子哥,又哪里避得开宋诺这一脚。
“砰!”那青年被踢得仰面跌了出去,碰的一声,落在四五米之外的甲板上,紧接着口中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小,小郎君!你怎么样?”那小厮见状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去喝斥宋诺,急冲冲的冲到此人旁边,将他扶了起来。
“去,吴三,去叫人,我要生撕了这****。”那青年被扶起来后,口中连咳了几声,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之后,立即恶狠狠的盯着宋诺道了一句,他目中的迷恋已变成了刻骨怨毒,想他杨三朗,在洛阳城都是横着走的人,何曾几时,受过这样的羞辱?
其实,宋诺这一脚已是脚下留情,不然以这姑娘的武力值,对付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一脚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绝对会将其重创,又哪里会让他此刻还有力气叫器。
他此言一出,宋诺不由勃然大怒,就待过去再补两脚,却被萧楠拉去,萧楠扫了那青年一眼,目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寒意,若这人仅仅是因好色过来调戏宋诺,薄惩一番也就算了,可眼下瞧耍不仅贪花好色,为人还十分阴狠恶毒,面对这样的人,你要么不动手,要么直接一棒将他打死。
“大娘,你拉住我干什么,这登徒子实在可恶,若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日后还不知要去祸害多少人。”宋诺被萧楠拉住,颇为不解的看了萧楠一眼,怒气腾腾的开口道。
“稍安勿躁,这位郎君不是要去找人来打死咱们么,咱们就在这等着,看看这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之下,这位朗君到底要如何来将咱们打死。”萧楠一脸平静的接口。
两人说话的这会功夫,又有数人从客舱内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身着华服、身后跟着两名护卫的中年妇人看到那青年公子坐在甲板上,以手抚胸正在喘气,不由吃了一惊,急急几步走到他身旁,蹲下身,一把抓起青年的一只手:“三郎,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
“姑母,我被这两臭娘们踢了一脚,胸勒骨都快被踢断了,姑母,你一定要给我报仇。”青年闻声佯装着又连咳了几声,恶狠狠的指着宋诺和萧楠开口道。
“什么?这光天化日之下,她们竟敢无故伤人?贾亮,贾青,将这两个贼女给我拿下。”那妇人一听,顿时双眉一竖,对跟着她出来的两名护卫分咐。
“慢着,这位夫人,请问您是官身么?”眼见那两名护卫就要动手,萧楠突然大喝一声,吓得那两人一怔,不由自主的停下了逼进的脚步。
“什么意思?”那妇人双眉一皱,冷冷的朝萧楠瞪了过来。
“如果您不是官身,您有什么资格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人来抓我们?还有,你上来只听您家侄儿的一面之词,至于事情的真实经过,您问都不问一声,就想对我们动私刑,我倒是想知道,咱们大宋,官家什么时候给了个人这样的权力?”萧楠迎着她的视线,不卑不吭的开口。
“嘿嘿,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你想和我讲大道理,讲公平是吧?我今日就好好给你上一课,教教你,让你明白这个世上其实是没有所谓的公平和道理的,有的,只看谁的权力和拳头更大,在洛阳周边这一代,伤了我杨家的人,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