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萧楠的允诺之后,李青河心情愉快离开了萧家,随后又去其它十八名选手家,通知他们明日一早开始集训,这些人的名单在月中申报的时候已经定了下来,还是往年那些人,大家接到这个通知,谁也没感到意外,每年的龙舟赛,赛前都会有几日集训。
倒是萧楠对人手情况不太了解,她并非原主,虽得了一部份这个身体的记忆,却不完整,以前龙舟赛参赛人员有哪些,她还真不知道,等到第二日到达集合点看到萧桦的时候,她微吃一了惊,萧桦年仅十九,年初才刚订下亲事,成亲则要等到明年开春,这孩子虽有一把子力气,性格却有些冲动,萧楠没想到他居然也是选手之一。
“大娘,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觉得我没资格参加龙舟赛吗?倒是你,好好的一姑娘,穿成小子的模样,莫非你也要参加这龙舟赛?”萧桦看到萧楠吃惊的眼神,顿时不高兴了,他走到萧楠身前,伸手拍了她一掌,又打量了一番萧楠的装扮,板着脸开口道。
萧桦虽才十九,可按辈份却是萧楠的叔翁,他们一家和萧楠家关系不错,以前萧大郎在世时,经常指点萧桦拳脚功夫,正因为如此,前几个月,萧铁树晕倒的时候,那小朱氏一张口胡谄,萧桦和萧长远父子两人立即就站了出来。
萧桦这是第二次参加龙舟赛,以前参赛的是他的大兄萧柏松,去年年初,萧柏松得萧大郎之助,在县城寻了份不错的活计,端午回不来,这事才落到了萧桦身上,萧桦这小子性格虽有些鲁莽冲动,手脚却极为利索,力气也不小,又非常钦佩堂兄萧大郎,去年龙舟赛的时候,在萧大郎的指挥下表现颇为出色,这才有了今年这一幕。
“没有,我只是想着平日里没心没肺,又好闯祸的小叔都能成为龙舟能手,独挡一面,不愧是快要成亲的人,果然是长大了。”萧楠和萧桦关系不错,眼见萧桦板着脸瞪着自己,非但不生气,反而朝他扮了个鬼脸,不无戏谑的调侃了两句。
萧楠今日身着青色猎装,将头发挽成一个髻固定在头顶,用一块同色方巾束住,她眉毛比一般的女孩粗些,皮肤因长期在山里钻的原故,也没有一般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那般白皙,再加上年纪尚幼,乍一看上去,活脱脱一名英姿勃勃的俊秀少年郎。
“你这丫头,胆是愈来愈肥了,连小叔也敢打趣。”萧桦被萧楠一打趣,古铜色的面皮顿时浮出一丝可疑的红晕,伸手就要揍萧楠,他虽已十九,却是个刚订亲不久的纯情小伙,论面皮,那是拍马也赶不上萧楠。
就在这对叔侄的打闹的当口,李青河开口告诉大家,萧楠将以观察员的身份与他们一起去参加训练,在场之人闻声没有一人有意见,萧楠这丫头年纪虽小,可身手却是一等一的好,再加上这孩子从小性格就野,颇有几分假小子的性格,在场的诸人,看她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忽略了她的性别,以前萧大郎集训的时候,也经常带着她,现闻李清河让她过去帮忙当观察员,谁也没觉得不合适。
桑榆村训练的地点在白鹰涧,白河支流虽绕着白云山而过,可河面有宽有窄,河水有深有浅,并非每个地方都能供龙舟下水,离桑榆村较近之地,唯有这白鹰涧合适下水,白鹰涧的水够深,河面也够宽,它在桑榆村之西,离桑榆村只有四里多路程。
到白鹰涧训练划龙舟的不只桑榆村一个村的人,附近的江圃村和高家口,都在这里练习,桑榆村的人起得很早,再加上在此训练的三个村落中,又以桑榆村离白鹰涧最近,李青河等以为自己一行必然是第一个到的,哪知当他们抬着龙舟到白鹰涧的时候,发现河边已有人在推着龙舟下水。
李青河定睛一看,发现推龙舟的这些人竟是杨松村的人,看清这些人的面孔之后,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杨松村也是青孚镇的一个大村,以前因龙舟赛总败在桑榆村的人手中,心头对桑榆村积了颇深的怨气,他们村的训练场地在伍月漂,今个儿却跑到白鹰涧,这属于过了界,李青河看着前方那些忙碌的人群,皱起眉头看着对方人群中一个三十出头的魁梧男子开口道了一句:“杨思古,你们杨松村的人怎么跑到白鹰涧来了?”
“我们怎么就不能来白鹰涧,难道这白鹰涧是你们桑榆村私人的?”杨思古闻声抬目看了李青河一眼,不无挑衅的回了一句,杨思古此人今年才三十二,正值人生鼎盛之年,他生得十分魁梧,裸露在短衫之外的两只胳膊肌肉高高喷起,皮肤像摸了油的铜块一般,在朝阳的照耀下散发着耀眼的光泽,显然这是个有着相当不错外家功夫底子的人。
“你们是想找茬不是?杨松村历年都在伍月潭集训,那伍月潭离你们要近三里多路,这白鹰涧离你们却足有八九里,这里地方就这么点大,我们这边上三个村子在这里就有点挤了,你们再插进来算怎么回事?”李青河面沉似水,一边意示身后的青壮年将手里的龙舟放下来,一边冷冷的盯盯着那杨思古道。
“我就是找茬,你待怎么的?我倒是要看看没有了萧大郎的桑榆村,还拿什么与我们杨松村来斗,啧,啧,瞧你们,连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娃都拉上来了,你们桑榆村还真是落魄得可以。”杨思古一脸挑衅的回了一句,他的目光从萧楠身上缓缓扫过,脸上讥嘲之意甚浓。
萧楠生得浓眉大眼,脸上又没有半分女儿家应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