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状子上说,周衍曾向你母亲提亲不成,就散播谣言,企图毁你母亲的名声,最后不知为何没有得逞,那时候状元公年纪尚幼,无法对他做什么,只能作罢,几年之后,周衍又与付春瑶勾结在一起,企图算计谋害林家,事败之后被判流放之刑。”
“去年十月便是这两人满刑之期,只待这两人回到嵩县,到县衙报备一下,完成最后的文书手续,即可恢复自由之身,哪知途经洛阳的时候,两人皆无端暴毙……”钱惟演接口道。
“怎么,他们刑满归来的途中暴毙就是我弄死的?”梓修听得冷笑起来,他之前还真不知周衍向自己母亲提过亲,又散播谣言陷害过母亲,这些事都是刚在萌芽的状态,就被萧楠掐死腹中,他那时尚年幼,对此一无所知,若非钱惟演提起,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按理说来,这事和状元公扯不上什么关系,可问题是害死这两人的凶手却亲口指证状元是幕后指使人,与此同时,去年十月,状元公去洛阳的时候,曾有人亲眼看见你进入过《青蛟山庄》,出来的时候,又和洛阳的乔捕头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而乔捕头便是害死周衍和付春瑶的直接凶手……”钱惟演道。
说起来连钱惟演都不相信这个案子和萧梓修有什么关系,虽然萧梓修家与周衍有怨,同时凶案发生之前,他又正好在洛阳出没,但萧梓修现在的身份与那两名刑徒犯天差地别,他是前途无量的省试解元,马上就要参加会考,没什么大变故的话,金榜进士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周衍和付春瑶不过是两个即将刑满释放的犯人,一来他们已经为自己的过错受到了惩罚,二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回到家之后,也会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冷眼嘲讽之中,只要脑子没进水的人,都不可能拿自己的锦绣前程做赌注,去谋杀这样的两个人。
问题是现在这个案子所有的矛头和证据都指向了萧梓修,哪怕大家明知萧梓修是被冤枉的,他自己若找不到有力的反驳证据证明自己无辜,最后也只能坐实这个罪名,刑法有时就是如此,一切用证据说话,哪怕大家都知道这个证据是假的,你若驳不到倒它,你也只能生受。
“却不知亲看见到我从《青蛟山庄》出来的是什么人?”钱惟演明白这个道理,在坐的其它官员明白这个道理,萧梓修自然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听完钱惟演的话后,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愤怒之色,只淡淡开口问了一句。
“是洛阳杨家二房的三郎君。”钱惟演道。
“明白了,此案就目前情况来看,我既有作案动机,去年十月又正好有人看见我在洛阳与此案的直接凶手一同出没,再加上凶手的指证,所谓的时间地点和人证都有了,此刻的我,哪怕舌灿莲花也无济于事,既然如此,大人直接传证人吧,我想当面问他们几个问题。”梓修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讥意,道。
钱惟演显然很明白萧梓修此刻的心情,没多说什么,很快着人将关押的乔捕头带了上来,这个案子发生在去年十月底,今年二月份才查出乔捕头是凶手,前不久刚刚将其缉拿归案,后审出幕后主使居然与当今的新科状元有牵连,洛阳衙门不敢怠慢,立即将其押送到了汴京的大理寺牢房。
乔捕头是查之有证的实犯,他的手脚都上了重镣拷,身着白囚服,被狱捕押上公堂之后,一直低着头,直到钱惟演开口道:“刑犯乔振风抬头答话。”乔捕头这才慢慢将头抬了起来,
“乔振风,你可认识此人?”钱惟演看了他一眼,指着离他不远的萧梓修开口问。
“认识,他不是我们河南府上一届的解元么。”乔捕头仔细打量了萧梓修几眼,面色极为古怪的开口。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钱惟演又问。
乔捕头面颊微微扯动了几下,慢慢开口道:“说起来我与这位萧郎君认识的时间并不久,去年十月十八,是我与他第一次见面,见面的地点是《青蛟山庄》……”
“乔捕头,《青蛟山庄》的主人是谁?”梓修忽然开口。
“《青蛟山庄》的主人当然是青蛟帮的裘帮主。”乔捕头脱口答道。
“你觉得我与裘帮主的关系如何?”梓修又问。
“裘帮主对你十分热情,你们显然早就认识。”乔捕答道。
“呵呵,如果我告诉你,去年十月十八,我也是头一回见到裘帮主,你信不信?”梓修呵呵一笑,道。
“不可能!”乔捕头下意识的脱口驳道,他清楚记得当日的情况,裘震对萧梓修十分热情,怎么看,两人都不像头一回见面。
“钱大人,这乔捕头连《青蛟山庄》的真正主人是谁都不知道,也压根不知我与裘震的关系,他的供证怎能生效?”梓修却是不再看他,直接将目光转到钱惟演身上。
“状元公此言何意?”钱惟演眼睛微眯了一下,问。
“很简单,他说他与青蛟帮的裘震相交莫逆,而我同样与裘震关系极好,因裘震的关系,我们俩这才能一见如故,很快就混熟了,之后,我找他密谋害死周衍和付春瑶也就是水到渠成之事,可实际上,《青蛟山庄》的真正主人根本不是裘震,而是《云胡清斋》的赵掌柜。”
“当时约我去《青蛟山庄》的也是赵掌柜,青蛟帮的帮主裘震不过是帮她看顾那个庄子罢了,那一日正午,我正在青蛟山庄与赵掌柜还有裘帮主聊天,外面有人进来通传,说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