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娘,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江靖轩听得大急,急忙开口解释。
“不是这意思?你方才不是说得很明白,天琪是王妃,咱们是平民百姓,所以,哪怕咱们自己省吃俭用,也应该将所有的家产装进她的嫁妆,好好去给她挣一个面子?江靖轩,我萧楠自认不是小气之人,但和你这伟大哥哥比起来,我忽然发现自己只能算是个恶毒嫂嫂。”
“你想做伟大哥哥本也没关系,你疼妹妹,想无条件的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双手捧给她,我能理解,必竟这人嘛,谁没有个心头好呢,如果咱们家里所有的钱都是你一个人挣的,你愿意把这些钱全部拿出来给她置办嫁妆,我无权置喙。”
“但现在,咱们家里的钱财是咱们两个人共同赚回来的,我嫁入江家这么多年的收益就不说了,单说咱们手中剩下的两万多两银子中,其中有一万五千两是我嫁妆里的压箱银,你准备让我把自己的压箱银都拿出来给你妹妹做陪嫁?”萧楠着实怒了,她面色如水,目寒如冰、冷冷的盯着江靖轩开口。
“我,我,大娘,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江靖轩与萧楠相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她用这般冷厉无情语气和自己说话,惊愕之于心头不自觉的升起一丝羞恼和难堪,不过更多的却是惶恐不安,仿若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就要离自己而去一般,他顾不得去多想这种感觉的来源,只下意识的往前迈进一步,一把握住了萧楠的手。
“靖轩,你我是夫妻,有些话我就不绕圈子直说了,但是,这样的话我只说这一次,你得记住了,你这人有才华有能力,性格坚韧不拨,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步入仕途即便不能出将入相,想必也能博得一个不错的前程。”
“这样的你实当得起一声真汉子!但你身上有一个很大的弱点,这个弱点许是这个时代男人的通病,那便是在家宅和钱财管理上,你有点拎不清,当年对雅心绣坊的郑雅珍如此,现对天琪也是如此,当然,她们俩是截然不同的人,郑珍娘当年虽对你颇有好感,但这姑娘却懂得自强自立,她喜欢你却从未想着靠你来为自己谋取优越的生活,这是一个很懂得自强自立的好姑娘。”
“当她得知你我的情感不是她能插足的时候,她立即就放了手,从某个方面来讲,那郑珍娘虽对你有倾慕之心,我对她却没有半点敌意,非但没有敌意,还十分欣赏她,所以,即便你当时有些拎不清,不仅有求必应的帮助她,还拿着她的请贴让我和你一同去捧她的场,我亦没有因此而对你产生任何不满。”
“但是,你得庆幸你当时遇到的是一个拎得清,又没有什么依附心里、同时还不失良善的好姑娘,如果这郑雅珍真是一个心机深沉,并为了自己的目标而不折手段的女子,就凭你那拎不清的态度,你可知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萧楠瞧着他那模样,终究有些心软,语气不自觉的缓和了几分,江靖轩听得有些发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没错,你不知道,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去想过这问题,你觉得你我之间的情感没有任何人能插足,也没有任何人能破坏,平常遇上很直白的向你表达好感的人,你倒是能很果决的拒绝,可一旦碰到让你心软、又有一定心机的女子,你则完全没有应对能力。”
“就如咱们的妹妹天琪,天琪并不如你想像的那般单纯,她是一个聪明的过份、同时又很有野心的姑娘,不管是样貌、才情和手段,她都比郑珍娘更出众,而你,因她童年的遭遇与你相似,所以,你对她格外的偏爱垂怜,你下意识的想把你手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但是你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家,有妻有儿,还有很多的亲人,如果你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了某一个人,剩下的这些人,你准备如何对待?我们这么大一个家,手里一分钱不留,一旦遇到某些突然事情,你又将如何去应对?莫非你想等到那个时候,再去上门求助你这个已经成为王妃妹妹?”
“抱歉,靖轩,我不是一个喜欢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我做事讲究一个合理,天琪是咱们带回来的,是上了江家族谱,记在你名义下的妹妹,咱们有责任将她养育成人,为她寻找一份不错的姻缘,再为她备上一份咱们力所能及的嫁妆,这都是咱们该做的。”
“但超过咱们能力范畴之外的事,我是不会去打肿脸充胖子,别说她只是咱们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个妹妹,即便她是我的亲闺女,我也不可能因为她成了王妃,就将所有的家财全部押到她一个人身上去,当然,如若她真遇到了生死存亡、过不去的坎,我们慷慨解囊,全力相助,我这做嫂嫂的没有二话,但若仅仅是为了给她挣面子,你便要我将所有家财都压上,我只能说抱歉.”
”做为一个嫂嫂,为了给她这个王妃挣面子,我已经拿出五分之三的家财来为她办理嫁妆,如果这样,你和她,仍然不满意,我无话可说。”萧楠语意顿了一顿,接着往下道,江靖轩听的面红耳赤,心头又羞又愧,有心解释几句,可一想起自己之前那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和认知,完全不知该如开口……
时间转眼就滑到了九月二十五,嫁女通常是要在前一夜添妆,为此,九月二十五这一日,江家宾客如云,江天琪嫁的是王府,普通的添妆物她用不上,王府能用的东西,乡下人家买得起的不多,为避免乡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