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昨天被折腾成那样，谁还有心思睡觉？
“以前这边也只有小姐过来，好久没见过其他人了。”
容姨也是看着乔漾面善，再加上很少有人陪她说话，所以话也跟着多了起来，她摊手指了指被换下来叠成几层的床单：“先生说了，有客人来就要每天换一次。”
乔漾扯了下唇角，找不到可以接下去的话。
这傅迟寒，听起来怎么像有洁癖一样？
而且......还洁癖到了别人头上？
乔漾从凌晨上楼，再到今天起床洗漱，好像只过了三个小时，尽管床单干净如新，却依旧被人以他的名义扯了下来。
乔漾也不搭话，只是弯唇对着容姨笑，没几秒钟，她就看着容姨把那个篮子提了起来，边走边道：“乔小姐，下楼吃早饭吧。”
被一个这么和蔼的人叫“乔小姐”，乔漾明显有些不适应，细眉无意识地一拧，跟在容姨背后开口：“叫我乔漾就行了。”
......
一楼。
乔漾跟在容姨身后迈下最后一节台阶，刚一抬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读报纸的傅迟寒。
容姨跟他打过招呼就去厨房安排早饭了，乔漾还站在楼梯口的位置，一看见这人，昨天发生的事情就像动画一样，一帧帧在她面前循环往复地播放。
乔漾被搅的一个头两个大，却还是耐不住傅迟寒缓缓看过来的视线，往前走了几步，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去。
乔漾和茶几正对着，入目所及地便只有茶几上那个骨瓷的杯子，略显突兀地立在空无一物的茶几上面。
里面还有小半杯的浓黑咖啡，有徐徐的热气升腾而起，然后又一缕缕地散开。
这种咖啡提神效果最好，乔漾隔了些距离，也能闻到那种醇香苦涩，格外刺激人的神经。
傅迟寒倒像是整晚没睡的人，抬眼看过来时，眼窝和两道双眼皮愈发的深邃。
乔漾不想开口说话，容姨也没给她这个机会，端着饭菜出来对着这边喊了一句：“先生小姐，过来吃饭吧。”
她将两人的饭菜放在挨着的两个座位上，一抬眼就看见傅迟寒和乔漾先后走了过来。
“先生，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傅迟寒淡淡应了一声，拉了张椅子坐下后突然偏头看了乔漾一眼，然后嘴角不期然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昨天被折腾成那样，谁还有心思睡觉？”
他说这话的时候，乔漾的手指刚好捏在椅背上一提，手一哆嗦差点把椅子砸在了脚背上。
她完全有理由觉得，傅迟寒很不满意她的表现，不然也不会这么含沙射影地变相指责她。
傅迟寒这么随口一说，容姨就立刻想起来昨天的事，唯恐在这里待下去又会破坏气氛，视线来回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之后就赶紧回了房间。
偌大的餐厅一时间就只剩下这两人，乔漾拿着勺子戳了戳碗里的南瓜粥，直到一碗粥见了底，才把视线抬起落向旁边的男人。
傅迟寒不急不缓地吃着饭，每个动作都带着与生俱来的清贵和优雅。
许是乔漾的目光太过于暴露，男人察觉时微微皱了下眉，然后伸手扯了张纸巾递给乔漾。
乔漾视线垂下去，刚要接过去，傅迟寒的手一抬，就捏着纸巾在他嘴角轻擦一把。
“待会儿沈珩会把你送回去。”
纸巾被他揉皱，然后顺势扔进垃圾桶里，傅迟寒把碗往前一推，一把嗓音端的深沉晦涩：“你好好熟悉一下环境吧。”
“......”
乔漾一愣，刚想说“不用”，在一转眼，傅迟寒已经迈着步子上了楼。
*
半山别墅这边不比傅家，别说管家的影儿了，就连佣人都没有几个。
乔漾在这里待了小半天，只在九点的时候看见一个钟点工过来打扫屋子。
乔漾比较安静，在半山别墅的时候，也多是容姨怕她无聊，跟她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话说。
容姨照顾傅迟寒这么多年，超不过三句话都会提一遍先生，明里暗里帮他说了不少好话。
“乔小姐......小乔呀，先生的私生活一向很规律，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乔漾默默地听着，也不搭腔，心里却是不由得失笑。
傅迟寒私生活规不规律，她一早就研究出来了。
要不然，也不会有最开始两个人的相遇。
乔漾晚上没睡好，一听容姨絮絮叨叨的话不由得有些发困，她强撑着眼皮，直到将近十点钟的时候，沈珩开车过来接她。
和容姨道别之后，乔漾腿脚有些发软地上了车。
沈珩开车中途，趁着红灯的间隙无数次，乔漾本来靠窗看着外面，实在耐不住他三番两次地转头看她，偏头看了过来。
“沈秘书，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沈珩立刻收回视线，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没有。”
他既然说了没有，乔漾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闭了嘴扯了抹淡笑便不再开口。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直到了把乔漾送到了江南别苑，沈珩都没再看过来。
乔漾偏着头渐渐有了睡意，眼皮即将完全阖上的时候，沈珩突然喊了她一声。
“乔小姐，到了。”
乔漾条件反射般坐直身体，跟沈珩道谢后，强撑着眼皮下了车。
走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正在拿钥匙开门的阮纪颜。
乔漾迷迷糊糊地走过去，还没等阮纪颜开口说话，直接身子一歪往她身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