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什么呢?小爷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赵祈灏从来就不是受得了挤兑的人,一听萧之夭这么说他把托盘墩到了一旁的小几上就开始反唇相讥,“我那也不是故意的啊!这不秋天了嘛,我就不能突然着个凉打个喷嚏什么的了?”
话音刚落,阿嚏--又是一个喷嚏。
他还挺乐呵,“看吧,都说了是着凉了。”
边秋就没他那么乐观了,赶紧把一件长袍披在了赵祈灏的身上,“主子,注意保暖。”
赵祈灏天生身子骨就差,每换季必得病一场。边秋不敢想,如果边大少不在的话,那么病了的赵祈灏有谁哄得了。
几个人说笑间,阿宁已经另端了一份饭菜进屋。
萧之夭心情不错,作势要下床吃饭,严丝丝赶紧上前一步给按住了,“小祖宗,求您了,您就老实地在床上坐着吃吧。”
“不是,我这都没事了,连吃个饭都要坐在床上不动地儿的话,你觉得我生的时候靠什么力气生?”
萧之夭说的振振有词,但依然没能如愿。
众人齐摇头拒绝,“想动也得王爷在,否则你只能老实在床上。”
萧之夭欲哭无泪,第一千零一次为自己争取应得的权利,“你们得明白,风险有可能以任何形式存在,不是我们规避风险,风险就能完全屏除的。例如我现在。我就是坐着不动又如何?你们觉得这就安全了吗?如果突然地震呢?房塌下了来,我还不是一样逃不了?所以说啊,人不能为了规避风险就过分地约束自己,因为那一点用都没有。懂?”
众人各个懵比脸,好像很有道理呢。
萧之夭心里乐,切,不要以为姐不下床实力就废了!论嘴皮子,你们在姐的眼里依然是战五渣!
“不要因为一次意外就害怕得连床都不敢下,你们这样是在丢我的脸啊。”
萧之夭边作惋惜状叹边掀被准备下床。
这下稳赢了吧?趁萧江灼不在赶紧下床走动走动,这些天躺着都快躺傻了。
“还是不行!”一群人一窝蜂涌上,萧之夭别说下来了,脚都还没沾到地呢就又被拱回去了。
“对对对,按住她,就得按住她!”赵祈灏一边指挥一边表达自己的蔑视,“你也就有胆在我们面前耍耍嘴皮子吧?有种你去小九面前耍啊?你不就是在他那儿失败了才企图在我们这里打开突破口吗?您老可省省心吧,小九没回来之前,别想下床半步!”
萧之夭绝望了,“行,那我不下去了,你把这些天铺子的账目给我看看,这总行吧?”
“不!行!你的脑子也需要静养,否则下次再做出自己主动去中毒的事情来算谁的?”
萧之夭:……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说好的黑历史不要再提呢?
自打清醒后得知自己中毒源于自己那一掐后,她都恨不得给自己脑袋来那么一掐。
幸好孩子没事,不然她真是愧对孩子了。
不过这笔账还是要算在太子头上。给她等着!早晚有一天,她要十倍的讨回来!
萧之夭将愤恨发泄在吃饭上,大口大口撕扯着鸡腿。
看她终于不提下床活动的事了,赵祈灏才觉得这心放回肚里了。
他还真不是单纯因为萧江灼的嘱托才这样尽心尽力地看着萧之夭,而是前些天的意外的确吓坏了他。
即使客观上来说萧之夭的意外跟他并无多大关系,但他还是自我觉得难辞其咎。所以他天天过来亲自端饭送水,在萧江灼的面前拍着胸膛保证,有他在,萧之夭绝不会下床半步。
不知从何时起,萧之夭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已经上升到了第一朋友的位置,隐隐还有着要和边牧黎持平的趋向。
他的朋友很少,即使后来有严丝丝等人不会拿异样的目光看他,但跟他之间还是有着一定的距离。萧之夭就完全不一样,她会和自己无所畏惧的打嘴炮,跟自己动手也不会像边秋那样不敢下狠手。这样的平等自在是前所未有的,他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友情。
“在生之前,你就好好地在家里躺着,铺子那边我会每天去看的,保证绝不会在你不在的日子里生意有所下滑!你就放心好了!阿秋,走了,上工去!”
话里透出来的态度那叫一个五好四美上进奋发,不知道的还当他是一个为了老婆孩子多么努力赚钱的好父亲。
萧之夭:有种迷之欣慰感呢。
赵祈灏走人了,带着萧之夭妒嫉的目光。
屋里又剩下了她和严丝丝及阿宁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小睛瞪大眼。
严丝丝旧事重提,“主子,我们继续给小世子缝制小衣服吧?”
拿出来的布料上赫然还是绣了一半的小鸭子。
萧之夭:“丝丝,我突然发现一件事,你是只会绣鸭子吗?”为什么每次看到的都是小鸭子,原来那些绣好的也一水的小鸭子。
明明看严丝丝的女红相当精巧,只会绣鸭子不太可能吧?
“不是。”
萧之夭松一口气,“那为什么不绣别的?单纯换换样子也好啊?”
“除了百花就是龙凤或鸳鸯,你想换哪个?”
她怀的都是儿子啊!还能换哪个!
萧之夭:……松气松早了。
“大师您请随意。”
阿宁一边偷笑着,一边将窗户打开。萧之夭改坐到床头另一侧,倒也能看到窗外的景色。
天空无限蓝,又高又远,没有一朵白云,看着就心情好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