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为国效命的伟大旗帜,萧之夭其实是打心眼里不屑使用暗黑手段。
她可是国家用上百万的人民币辛苦培养出来的,每一次行动那必须是以彰显我泱泱大国庄严肃穆不容侵犯之国风为最核心原则。
不敢说每一举手每一投足都让敌人感受到深冬般的寒冷,但至少也要让敌人在清新的初冬里哭出翔来。
暗黑?别说的那么没文化。
这叫偷袭好么?
正统兵法!
三十六计里都有存证的!
学名叫--兵不厌诈!
三儿从她门外离开,稍后范中举又来到她的窗外,站军姿的萧之夭心里清楚的很。
范中举前脚离开,她后脚就悄悄地尾随了上去。
走了几步就发现这个方向果然不是回前堂继续跪着的,而是去茅房的。
范少爷是个讲究人儿,哪怕是外面下暴雨冰雹他也绝不会在像别人那样在屋内放个木桶如厕,所以他通常在睡前去上个茅房然后再回房入寝。
萧之夭暗搓搓地笑了。
最喜欢表里不一的人了。
黑起手来不要更愉快哦。
……
桃夭学堂的茅房是在后院的最角落。
虽像其他山里人一样是挖的粪坑,但在范少爷的讲究下,这个粪坑用于蹲厕的部分在院内,而粪坑主体则在院外,上面还盖了艾草驱臭。
可是今天白天刚下了雨,夜风也刮得哗啦啦的,于是粪坑的味道反上来就有点重。
茅房门口挂了一盏油灯,为了照明范围广一些特意挂高了点。平时范中举都会双手去够这油灯,可今天不是臭味大吗?范少爷就极讲究的一手捂了口鼻,一手去够这油灯。
尾随在后的萧之夭看个正着,这心啊不由得一紧。
可得够牢喽,不然油灯掉到头上那还不得把脑瓜烫秃噜皮了?
顺手捡起一块小石头,掂两下,不大不小,不重不轻,特别趁手。
好嘞,就它了。
狙击手的眼力瞄准,手臂一甩,走你!
咣--那叫一个准!
油灯一歪,连油带火就向正下方的范少爷倾倒了下来。
范中举及时一偏头,火油落到了他的长袍一角,他迅速脱衣甩下,竟是幸运的躲过了这一劫。
外袍被甩到了一个小积雨坑里,可怜的小火苗没来得及长大就夭折了。
萧之夭双手合十做一秒默哀:夭折了也别恨,谁让渣男也有光环呢。
不过你放心,姐姐一定为你报仇!
范中举扭头四下看着,今天这夜风是大,但不至于大到飞沙走石吧?怎么就把油灯也吹掉了?
可是他看了看又没看出什么来。
算了,也许就是风刚好刮对劲了。
范中举到底没扭转过自己对讲究人儿的追求,他抬步摸黑进了茅房。
这么些年了,没灯照亮他也自信找得准蹲坑儿。
萧之夭这时则来到了院外的粪坑处。
风大,上面覆着的艾草早就被吹跑了。敞亮亮的一方大坑,那味道,鲜亮儿得不能更鲜亮儿了。
萧之夭怀着对大自然的深深敬畏之情郑重鞠了一个躬。
直身的时候抱起了旁边能抱起的最大的一块石头。
走你!
噗!
被雨水稀释了的粪便轻易就溅了起来,且非常有目标性地凶猛奔向了前方蹲坑上的白花花臀部。
范中举如果是小号可能受创还轻一些,但跪着的时候着了凉,忍不住大号了。
这一溅可倒好,不仅臀部被溅了个满堂彩,就连低头正够草纸的脸也没能幸免。
恶臭像是一下子熏进了脑子里,范中举一张嘴,哇,吐了自己一身。
眼泪瞬间哗哗而下,在脸上冲淌出数行翔水。
……
萧之夭没去看自己的战绩。
她对自己身为特战中队长的实力有绝对信心!
所以她何必再去多看一眼恶心自己?
收工。
萧之夭扔完石头那一刻就拍拍手回转了。
小火苗,你可以安息了。
范中举被恶臭熏的差点背过气去。
但性情坚韧的他硬是凭着渣男光环挺过来了。
因为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溅这么大,那绝对不是夜风大刮的。这必须是人为的!
气极败坏的他也不顾脸上还有粪了,他胡乱地抹一把就要破口大骂。可刚张嘴,噗,一坨又软又臭的东西砸进了嘴里。
他本能地拿舌头往外顶。
然后就感知到那是什么东西了。
然后他眼睛一翻,腿一蹬,晕倒在了蹲坑上。
此时,茅房门口闪进来两个人。
明晃晃的大砍刀映出一张春心荡漾的脸。
“嘤嘤嘤,太污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大乔,上。”
乔汉手里的大砍刀都要拿不稳了,人生第一次想抗命。
还来?他手上的味道到现在还臭得他想哭呢!
他现在改变目标不做全尧天第一贴心属下了可以么?
……
天亮了,范中举的母亲李氏被小珊叫醒。
“老夫人,您快醒醒,少爷昨晚是不是没有回来睡?”
李氏还迷糊着,下意识地就道,“最近不都在你屋里睡的吗?”
小珊一下子哭了出来,“昨晚没有。本来我是在房中等少爷的,可后来我等到睡着了少爷也没来,这再一睁眼就天亮了。老夫人,少爷不是真的跪了一宿吧?”
李氏抬手就是一巴掌,“还有脸哭!谁让你昨晚睡着的?来人,快扶我上前堂。”
昨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