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萧之夭可太熟了,那分明是曾跟她“同一个男人同一个梦想”的小珊妹妹。
想起最后一面是文县大火犯人越狱的那晚,只记得范中举被逃亡的百姓活活踩在脚下,小珊和范母也淹没在百姓队伍中,却不想这位居然还能活着。
不仅活着,还貌似攀上了高枝活得还不错。
这到底是何等令人发指的缘分,才能让她和她在茫茫逃亡中再次相遇!
萧之夭一脸便秘的表情引起了严丝丝的好奇。
“你这什么表情?难道你认识这位老大?”
阿宁也迅速看向萧之夭,眼睛写满了“有关系可太好了能走后门的话她就不用死了吧”的美好期待。
萧之夭皮笑肉不笑,“我认识的是那个女的。”
“那也行,只要能说得上话,总比我们武力打出去要容易。”
“是说得上话,但话是仇话。”
萧之夭也不隐瞒,简单将她和小珊的“情感纠葛”陈述了一遍。
严丝丝一脸“大事去了”的绝望,“得,走关系毕竟不好,我们还是靠实力打出去吧。”
一边说着一边把袖里的箭弩露了出来。
两个山贼也是心大,压根不认为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会有什么反扑能力。再加上一路上严丝丝故意装作胆小又听话的温顺样子,是以两个山贼根本没想过去搜什么身。于是这箭弩什么的都留了下来。
萧之夭把绑在阿宁手脚处的绳子都解开,也给了她一把箭弩,刚给她讲了大概的使用方法后就看到外面的人影隐隐约约来到了窗前。
屋内众人立刻屏息瞄准,只等着门一开,怎么也要先射死那个传说中的老大。
谁知,外面的人影却是只从她们窗外走过,去了隔壁的屋子。
山里的屋子都是木材搭建的,隔音相当不好。于是隔壁的动静萧之夭等人听得真真的。
先是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响起,但很快就变成了闷声。萧之夭猜应该是被堵了嘴。
男人嚣张又得意的笑声接着响起,“想当年老子一招失手才被沈虚那货带兵抓了,多少年了,老子报仇的信念从来没有消失过。今天,老子终于可以先收点利息了。小珊,这次你干得不错,回头儿老子重重有赏。”
“那小珊就先谢过爷了。”小珊知道大事已成,毕恭毕敬的态度更加真诚,“爷请尽兴,小珊告退。”
关门的声音与衣服撕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萧之夭严丝丝和阿宁都是女人,不用细听也知道隔壁正在发生什么。
阿宁握着箭弩的手不停地抖,“我……我们不救她吗?”
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她如何不救!
更何况她本就有心要弄死这个老大。
萧之夭活动活动四肢,“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自己一个人潜过去。”
……
小珊没回自己房里,而是来到了一间小柴房门前,打开门,五花大绑的范家母子被堵着嘴坐在地上。
“半天没喝水了,渴吧?给。”小珊拿出范家母子嘴里堵着的东西,然后把一碗水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范母也不管手背后绑着的姿势多么难弯下身,傻笑着伸长脖子就去喝。
小珊极快地飞起一脚,碗被踢翻,水洒了出来。
范母心疼地呜咽一声,竟是不顾一切地跪下去舔那些洒出的水。
小珊得意地大声狂笑,“李氏,你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范中举气得破口大骂,“贱人!你就是这么对你婆母的?我命令你马上解开绳子放了她!否则终有一日我必将取你性命为我娘赔礼!”
小珊冷笑一声,看向范中举的眼神里哪里还有半点夫妻情分,有的只有恨意。
“现在知道她是我婆母了,可她把我当儿媳了吗?你又把我当娘子了吗?那晚如果不是我把你从一群人的脚下拖了出来,你现在已经是一堆被踩烂的死肉了。结果你呢?非但不感激我的救命之情,反而在遇到山贼的时候把我推了出来求活路。”
想到自己不得不用小产的身子委身男人身下求不死,小珊恨得全身都打哆嗦,“这是我自己拿命求来的活路,你想活你自己想办法!啊,忘了你现在是个废物了。还妄想什么终有一日……哼!范中举,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小珊扔了一把小铜镜在范中举的面前。
“不,我不看,我不看。”范中举扭着脑袋不敢看。
“我偏要你看!”小珊一把揪住范中举的头发,强迫他看向了镜子里的人。
只见镜子里的人鼻青脸肿五官走样,因为被太多人踩过的脸没能得到及时的救治,脸部的一些骨头都变形了,说是猪头那都算侮辱人家猪。
往日的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早就不见踪迹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不堪,丑陋和落魄。
范中举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好,但他凭借着坚韧的家族基因一直努力苟延残喘着,他相信历经这么多苦难都没死的他一定是老天的宠儿,一定会有翻身的那天。
可是今天小珊让他看到了他的真正面目,一下子便把他的精神支柱击倒了。
“不,那不是我,那不是--”范中举崩溃地哭喊着,拒绝相信。
小珊把铜镜一扔,笑得更大声了。
疯癫的范母一会儿跟着范中举哭,一会儿跟着小珊笑,舔地上的水舔得舌头哗啦啦流血却一点没感觉。
范中举绝望了,“让我死了吧!求你让我死了吧!”
“死?我还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