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右侍郎?
沈玥笑了笑,当初如果不是姚大姑娘的事,这官职是父亲的。
在沈瑶看来,吴侍郎算是抢了沈钧的官职,而在吴姑娘看来,沈钧出孝期,差一点点害她父亲没了侍郎一职。
两人杠上,再正常不过了。
沈玥放下手中的剪刀,转身要回屋用饭。
那边,一阵脚步声传来,有叮铃悦耳之声,沈玥嘴角微抽,这是沈瑶的脚步声,可别告诉她,她是来找她撒火的。
沈玥不想理会她,可是有声音砸过来,“你给我站住!”
沈玥停了脚步,回头看着她,问道,“找我有事?”
沈瑶捏紧拳头,眸底的怒火仿佛能把沈玥给烧成灰烬,她咬了牙道,“托你的洪福,我如今是连门都不敢出了,我警告你,斗鸡是我容忍你的最后一件事了,你要再惹事,就别怪我不给你好脸色看!”
她是指着沈玥的鼻子骂的。
说着,她一脚踢向一旁的鸡笼子。
鸡笼子被她一脚踢飞,里面的鸡逃了出来。
那鸡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挑衅,朝沈瑶扑腾着翅膀就冲了过去。
那是要找沈瑶打架的架势。
沈瑶吓了一跳,见那鸡朝她扑过来,撒丫子就跑了。
大家闺秀的裙摆,都是能遮住绣鞋的,寻常走路要端庄优雅,一跑起来,就容易踩到裙摆。
这不,沈瑶往前一摔。
四仰八叉的,都不用沈玥出手,那只鸡就把她收拾了。
看着那鸡从沈瑶屁股上踩过去,留下淡淡的泥巴爪印,一群人都看呆了。
只听说人撵鸡,还从未见过鸡撵人的。
沈瑶直接哭了起来。
不厚道的,沈玥笑了,根本憋不住。
才喂养了半天,这鸡的战斗力就如此惊人了啊。
沈瑶摔了,除了衣裳弄脏了,手磨破了点皮,倒没受多严重的伤。
但心灵的创伤留没留下,沈玥就不知道了,反正哭的挺惨的,估计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府里什么人欺负过,现在被一只鸡占去了第一次,有些崩溃也很正常。
丫鬟扶着沈瑶走了。
沈琇和沈珂望着那踱步,扒拉泥土找食吃的鸡,一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它什么都没干的悠闲劲,嘴角抽了又抽。
方才那一幕,她们觉得够她们笑一辈子了。
沈琇看了鸡半晌,眸光落到沈玥身上。
沈玥问道,“今儿四妹妹出府,出了什么事,火气这么大?”
火气再大,也没你养的鸡大好么,沈琇腹诽的想,嘴上则道,“四妹妹去美人堂挑头饰,遇到了好几位大家闺秀,她们看我们的眼神,带了鄙夷和讥笑,四妹妹当时就有些生气了,听了几句,都是和斗鸡有关的,尤其是户部右侍郎府吴姑娘,她和四妹妹之前就起过冲突,今天遇上了,被她冷嘲热讽了一翻,她还说四妹妹没有大姐姐你的气魄,买个东西都犹犹豫豫,换成是你,估计眼睛都不眨一下,四妹妹气坏了,就买了一套八百两银子的头饰。”
可是大夫人只给了她三百两,可是说了要买,再反悔说不买,就太丢脸了,沈瑶怎么会让自己丢那么大的脸呢。
这不,就说送府里来,稍后付钱。
多掏五百两,大夫人有些不乐意,忍不住数落了沈瑶几句,说她太沉不住气了,受不了别人激将。
沈瑶觉得委屈,从大夫人那里出来,是越想越生气。
沈瑶认定她会被人激将,全是沈玥的错,要不是她,谁会把斗鸡挂在嘴边上,她忍无可忍,就来找沈玥出气了,只是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沈玥听了经过,轻轻耸肩,把笑意忍了。
紫苏在一旁,有些担忧,四姑娘是大夫人的眼珠子,她被欺负了,肯定会找姑娘去训斥的。
沈玥回屋,净手用饭。
吃到一半,就有丫鬟来请她去宁瑞院。
沈玥就把筷子放下了,去了宁瑞院。
才走到屏风处,就听沈瑶哭着告状,“大姐姐欺人太甚了!我在外面因为她受了那么大委屈,我说她两句,她居然让一只鸡咬我!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现在都被一只鸡欺负到头上了,这要传到府外面去,我也不用活了!”
沈玥绕过屏风,就看见沈瑶扑在大夫人怀里哭的肝肠寸断。
大夫人一张脸黑的,就跟八百年没洗过一般,一双眼睛泛着骇人的冷芒。
她拍着沈瑶的肩膀,牙关咬紧了,“把那只鸡给我送大厨房红烧了!”
一听这话,沈玥心里就不高兴了,战斗力如此强的鸡,正是她需要的,拿去红烧了,她怎么办?
见有婆子转身要走,沈玥上前一步,看着老夫人,见她脸色也难看,她道,“祖母,四妹妹的指责我可不敢认,她来沉香苑,一进院子就指责我,我可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更没有指使鸡去追她啄她,我就是想,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啊,那是我为了和煊亲王世子比试斗鸡用的,自然脾气暴躁了些,四妹妹一脚踹翻了鸡笼子,它生气了,与我无关。”
听沈玥为自己辩驳不算,还为一只鸡庇护,大夫人脸又青了三分,沈瑶把脸抬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只是眼睛像是恨不得杀了沈玥,生生破坏了那份娇柔,她磨牙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是自找的了?!”
难道不是吗,沈玥在心底接了一句,明面上却是不敢说的,正要说话呢,大夫人就冷笑了,“看来在大姑娘心目中,自己的妹妹还不如养了半天的鸡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