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天,村口成为了归家村民们的必经之处。
见着几位来客,即便是陌生面孔,淳朴的他们,也都笑面相迎。
如此看来,几个小童倒也不是没有戒备心,还是与长辈们一脉相承。
他们三个中,花栀个性相对活泼开朗一些的。他们对她微笑示意,她也回以笑容点头。若是有女性询问一两句,她也毫不羞涩地给予回答。
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吸睛指数一直超标,凤霄最近这段时间在人多的地方,都是尽量保持面瘫脸。
但是有用吗?
这点花栀具有足够的发言权。但是因为知道他的用心,她不愿意陈述自己接收到的嫉妒眼神也几乎等量的事实。
花栀没有为难自己名义上的男人。只是对问贤小兄弟,她就不得不耳提面命几句了。
好在,小伙子虽然也是多年的白狐修炼成人,在她面前倒也还算乖巧。
被花栀稍加提点,问贤也知道她的用心。尽管一时抹不开嘴,但面上带着腼腆又善良的笑容,还是很能迷惑人的。之后一段时间内,路过的小姑娘中就有羞红脸的。
见到效果,花栀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心里十分有成就感。
终于,村长在之前花栀请了帮忙的几个幼童的簇拥下往村口这边赶来。
由远至近。
这么一小段路程,花栀已经将他打量了个遍。
村长走路步伐尚算稳健,大约由于劳作,他的面色呈现为黝黑,比年轻后辈们健康的古铜色更深沉些。但他下巴,耳鬓处的胡子已然泛白,从眼,额处的皱纹,眼睑的呈色,都能看出他身体已然呈现出衰老的痕迹。
用肉眼,花栀无法准备判断出村长的年岁。
从之前的了解中,她知道这是一个平均年龄不到50的年代,对绝大多数人而言,能平安活到成年,都该拜谢各路仙人。
见到孩子们口中说的几位客人,村长心里感叹着几位的气派,一边邀请他们前去家中做客。
一路上闲聊间,花栀介绍了自己三人,也收集了一些村长家里的信息。
自称老朽的村长,实际上也才四十有六,家中妻女儿孙,统共加起来,将近三十口。当然,这里头还不算及那些夭折了的孩子。
别的不说,村长家子嗣确实兴盛!
原以为平凡的小村落,群居人数,占地规模,远不是花栀先前预料的那样。从村口通往村长家中,足足有几里地的长度,难怪那几个小孩儿去了那么久。
村长家有些四合院的规格,可能因为人数众多,同村里的富户还是有些差距,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步入村长居住的堂屋前,花栀别有意味地瞥了问贤一眼。
小伙子原本神色镇定,扭了个头,便冷不丁被门槛绊了个踉跄,霎时间脸上尴尬又局促。
不知穿山越岭多少载的白狐,今天竟没顺顺利利地跨过平日里从未看在眼里的朽木,真乃趣闻一桩!
坏心眼的花栀故作担忧,微微皱着眉头轻问:“表弟,可曾磕着?”
听她对待才认识一日的男人这般上心,凤霄掩住不快,果断地替他作答。
“问贤定是无碍。”
小小插曲,人丁兴旺的主人家自然有人留意到,只是神情不一。
因为客人的到来,男女分别落座,用饭间女人这边热热闹闹,男人那头相对而言气氛稍淡。
午后时光,没有花栀想象得那般悠闲,男女各有分工。只留下村长娘子和长媳坐在屋里一边做着手工,一边同花栀闲聊。
“听说您还有位yòu_nǚ,怎么之前不见一同用食呢?”
“又是老头子提的月牙儿吧!”村长娘子用着问话,语气却很肯定,“这老东西,最近非要闺女好好在家养养性子,说是这样才能给她找个好婆家!”
“小姑哪用操心找不到好婆家呀!”这倒不是大嫂子自夸,整个村儿就没有比自家小姑水灵的姑娘。
闺女终身大事,村长娘子这个当娘的铁定上心,但外人哪有爹娘更了解自己孩子。
听大儿媳这话,村长娘子恨恨地说道:“水灵那是婆家看中的吗?槐花都快要定亲了,她姑还整天上山野,疯丫头似的,谁放心娶回家?”
……
女人和女人闲聊,最容易拉近关系。在问贤抓耳挠腮地想辙的时候,花栀心里已经将小算盘打得噼里哗啦响。
傍晚时分,之前话题中心的月牙儿,终于现身。
果真人如其名,小姑娘笑起来弯弯的眼眸,就像含着一汪清泉。举止谈吐,便能看出她单纯又活泼,是个被父母宠爱长大的女孩儿。
许是听到了什么,花栀时不时接收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里头不是对客人的好奇,而是掩藏不住的欢喜。
寻觅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便听到她小声地询问:“您是他表姐?”
原来他们已经见过了!
花栀点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小姑娘瞬间迷茫了。
等两人有单独谈话的时机,花栀直截了当地释疑。回自己房间前,她慎重地问月牙儿:“狐性本淫,若他日问贤变心,你又如何自处?”
“仅仅狐性如此吗?”
是啊,不是还有句话叫做“男儿皆薄幸”吗?难道所有的女性都放弃了寻找挚爱,转而和同性相亲相爱了吗?
花栀不由地嗤笑自己魔怔了!
晚间,烛火轻摇,三道人影映在窗上。
“什么?你说直接提亲?”听见花栀的提议,问贤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