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一阵眩晕,容皓抬手摸了摸渗血的额角,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阿皓!”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容皓抬眸,看着施维维朝他小跑而来。
“你的额头怎么了?”她拿着手帕想擦去他额头的血迹。
容皓不留痕迹地躲开她的手,“维维,在公司不要这样。”
施维维尴尬地垂下手,讪讪道:“不好意思,我一时紧张忘了。”
“你关心我?”容皓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广告部在八楼,这里是二十六楼,是总裁和副总的办公室,你是关心我还是来找大哥顺便施舍一下你的同情而已?”
施维维被他直白地话语刺得有些脸色发青,“我不否认我是来找阿瑾,但是我也是真的关心你。”
“关心我?那你知不知道半年前日日伴你入睡的人是我而不是大哥?”
话落,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容皓脸上涌现出了然的神情,他凄然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维维,其实你比顾笙歌伤人得多,顾笙歌顶多只会让人皮肉吃些苦,而你的伤人是剜在心上的,让人痛不欲生!”
年会的那日,其实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她对顾笙歌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他的耳朵,那时候他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施维维早就不是他当年认识的那个美好的女子。
让笙歌在医院看到她和容瑾之间谈话的那一次,他是自愿帮她,因为他想她是因为身体原因自卑,而另一方面,他认为是顾笙歌插足了她和大哥的感情,所以就算明知是错的,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带着笙歌离开。
但是后来的一切却不如他预料中发展,他没想过要笙歌失去孩子,更没想过她会有那么严重的抑郁症,甚至他没想到她会以那么决绝的方式离去。
他质问容世杰,何尝不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愧疚,因为归根结底,笙歌的死亡有部分原因是他造成的。
施维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阿皓……”
容皓瞥了眼她脖颈上的绿萝吊坠,以前恨不得她把自己送她的东西都戴上,可此刻只觉得可笑,或许,不仅施维维变了,他也变了。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道:“维维,我想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忘记你的理由。”
他与她错身而过,施维维脸色难看地看着容皓的身影消失在闭合的电梯里,咬了咬牙,朝容瑾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