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敬飞见丹枫跟来,不由皱眉,挥手道,“我与你家小姐还有话说,你且退罢!”
丹枫本来就对他厌恶,此时见他举止张狂,不禁微微挑眉,向莫寒月望去一眼,却并不退去。
莫寒月知道她的性子,不由微微一笑,说道,“我与二哥哥说话儿,你不必服侍,回去替我寻衣裳首饰是正经!”
丹枫这才应命,躬身退下。
卫敬飞瞧着她出去,这才转向莫寒月问道,“十一妹妹命人寻衣裳首饰,是为了晚间的盛宴?”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如此盛事,妹妹岂可不好生打扮,失了我相府的颜面?”
卫敬飞听她应的顺口,不禁怒气暗生,冷哼一声,说道,“十一妹妹与罗、谢两府的公子、小姐交好,今日又出头露脸,晚间的盛宴,自然会众星捧月一般,倒不记得自个儿是相府的人!”
莫寒月好笑,故作惊异,说道,“十一自然知道自个儿是相府的女儿,二哥何出此言?”
卫敬飞冷哼一声,咬牙道,“从伴驾的旨意一下,你就对我说什么来着,如今眼看到草原已有半个多月,除了支使我替人牵马、送水,还做过什么?”
莫寒月抿唇,说道,“怎么,易大小姐对二哥还是不肯假以辞色?”
这不是废话吗?那位易大小姐心高气傲,看中的,可是景郡王宇文青榕,岂会将你这区区相府的庶子看在眼里?
这些话,兄妹二人自然都是心知肚明,可是卫敬飞又如何肯自行说出口来,不禁恨恨咬牙,说道,“如今因为你们的比赛,我们还不曾当值,赶明儿回去行宫,又行事不便,可如何是好?”
赛马结束,小姐们自然也不会每天跑出行宫来骑马,他就算不当值,也难以亲近。
莫寒月轻轻点头,说道,“二哥言之有理!”垂眸微思,低声道,“二哥,今日虽说是这草原上最大的一件盛事,可是请二哥切莫贪欢,一切都瞧着妹妹,可好?”
卫敬飞眸子一亮,问道,“妹妹可有什么法子?”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易大小姐对二哥的一片真情视而不见,我们只能……”话说半句不说,端起茶来轻抿。
这卫敬飞本就是一个酒色之徒,这话听半句,自然已知道她的意思,顿时兴奋的手足冰凉,颤声道,“不错,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不从也得从!”
莫寒月轻轻点头,说道,“二哥的目的,是迎她为妻,此事必然要闹将出来,二哥若是怕事情闹大情怯,妹妹可无从相助!”
如果他占过人家小姐便宜提裤子就跑了,这戏可没法唱下去。
卫敬飞想到对方是易家的大小姐,若事情嚷开,必然会闹到御前,到时自己玷污人家女儿清白,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是,若不是将事情闹大,自己纵然将易红珠如何,到时她抵死不认,依她的身世门庭,要想另寻旁人嫁去,也不是难事!
寻思再三,卫敬飞恨恨咬牙,说道,“妹妹放心,这富贵本就是险中求来,只要妹妹一心助我,为兄纵拼着一顿罚戒,也要将此事办成!”
“好!”莫寒月点头,说道,“事情就在今夜,二哥千万警醒一些,切莫贪杯!”
“就在今夜!”卫敬飞兴奋的手足颤抖,连连点头,说道,“妹妹放心,此事事关为兄一世的前程,断断不会大意!”说完起身,向莫寒月深深一礼,这才转身大步而去。
莫寒月摒住呼吸,受他一礼,直等到他出帐,才轻轻缓过一口气来,唇角清冷,已淡出一抹笑意。
是啊,事情,就在今夜!
如果她猜的不错,如今在这大营里,有不少人都是同一个心思。
就在今夜!
哈萨族如此的盛事,又是在这层层叠叠的营帐里,如此良机,如此良夜,可以行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就在今夜!
只是究竟要如何行事,十一小姐却要再好好想一想!
莫寒月起身,出前帐向后边自己的营帐而来,还没走到帐门,就见夏儿匆忙迎过来,皱眉怨道,“小姐,怎么这会子才回来,奴婢熬半晌的汤,给小姐补身子!”
莫寒月哑然失笑,说道,“你家小姐只是去赛马,又不是做什么力气活儿,要什么补身子?”
夏儿不依,拉着她进帐,说道,“虽说是骑马,可是这毒日头下,小姐辛苦半日,自然是要补补!”不容分说,亲自将炖的浓浓的汤端来,盯着她饮下,这才罢休。
丹枫含笑而视,见莫寒月将汤饮下,才道,“小姐,到晚宴还有些时辰,小姐不如歇息一会儿,也好养养神!”
经过这半日,莫寒月果然也觉得乏累,心中暗叹这具身体的不中用,只好点头,任由丹枫服侍,换上家常的软袍,上榻歇息。
只是心里有事,她又如何睡得踏实?一会儿暗暗猜测侯楠要如何勾诱皇帝,一会儿又想到易红珠对景郡王的一脸倾慕。
翻来复去良久,又坐起身来,向夏儿道,“你去打听,看谢贵人是在静安王府的帐子里,还是已入御帐去了?”
夏儿点头,问道,“若在静安王府,请贵人过来吗?”
莫寒月好笑,说道,“虽说她对我亲如姐妹,可终究是宫里的贵人,二品郡主,要见也是我去见她,哪里有唤她来见我的道理?”
夏儿闻言,应命退出。
丹枫见莫寒月垂眸思索,不由轻轻一叹,说道,“小姐,你一副脑子,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