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儿……”丹枫愕然,愣怔良久,才喃喃道,“难怪……难怪大公子和五小姐,想方设法将我们送来!”
身为靖国公府的家生子,自幼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沙场征战,一直以为,只有那遥不可见的黄沙战场,才是最凶险的地方,又哪里知道,这小小的卫相府,竟然也是龙潭虎穴!
丹霞也是脸色微变,愣怔良久,才轻声道,“小姐,昨儿是奴婢错了!”
虽然昨日说要留下,不过是为了在罗大公子面前的承诺,心底终究觉得莫寒月此举太过毒辣。而此刻听来,这卫相府的公子、小姐,当真又哪一个拿自家小姐当成姐妹。
莫寒月微微摇头,说道,“相府不比靖国公府,你们不曾见过,又岂会知道?”
丹枫抿唇,轻声道,“小姐,如今小姐虽说留卫盈秀一命,可终究不能再用,不知要如何处置?”
莫寒月垂眸略想,问道,“方才我见她脸上有伤,可是胡二动的手?”昨日事发之后,曾命人带胡二进来见她“最后一面”。
丹枫点头,说道,“昨日除了胡二,也并没有人再去瞧过她!”
莫寒月轻笑一声,说道,“如今,她可当真只是一个奴妇了!”向丹枫道,“唤胡二来罢,也不必来见我,径直将她交给胡二带回去,说是我说的,让他好好管束!”
丹枫一愕,说道,“小姐,卫盈秀那性子,胡二岂能管得住?再说前院人杂,万一……”
莫寒月摇头,说道,“任她什么性子,只要胡二不再将她当成主子,又岂有管不住的道理?前院……”微微一笑,说道,“经此一事,恐怕她连个婆子都使不动!”
丹枫皱眉,说道,“小姐,她横竖还是相府的小姐呢!”
莫寒月淡道,“如今,只要丞相不将她当相府的小姐,她就什么都不是!”
丹枫尚在迟疑,丹霞倒当先领会,点头道,“如今大公子和二姨娘先后亡故,她再也没有倚仗,三公子和七小姐她们都将她恨上,奴才们又如何将她瞧在眼里?”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是这话!”
丹枫细想一回,叹道,“还当真如此!”人情冷暖,几时又有定数?
事隔三日,莫寒月在前院理过事,刚刚进垂花门,就听身后唤道,“十一妹妹留步!”
莫寒月回头,见卫敬飞随后跟来,身边竟不带小厮,不由微微扬眉,含笑道,“方才不见二哥,十一以为是在宫里当值,不料在府里!”
卫敬飞唇角微微一扯,说道,“昨夜当值,刚刚回府,挂念与十一妹妹有事商议,也不曾歇息!”
莫寒月点头,含笑道,“二哥有事,请到那边亭子里坐坐罢!”转身向后宅的一所亭子里去。
卫敬飞随后跟来,在她对面坐下,抬头向丹枫一望。
又是背人的话!
莫寒月微微一笑,挥手命丹枫退去,这才说道,“二哥有什么话,直言无防!”
卫敬飞微微皱眉,冷笑道,“十一妹妹,前几日费那许多心思,只除掉一个老六,又有何用?”
你还想除掉几个?
莫寒月微微挑眉,向他含笑一望,说道,“二哥,我怎么听说,四哥虽说醒来,可是还不能下床,恐怕这伤一时也好不了!”
“好不了,也总有好的时候!”卫敬飞不耐烦的顶回去。
莫寒月垂眸,轻叹一声,说道,“要说那日的事,妹妹亲见。六哥攀爬假山,结果山石滚落,险些砸到五哥身上,是四哥将五哥推开,自个儿却被六哥撞入池塘。”
卫敬飞点头,侧头略想,不无遗憾道,“也是卫敬岩命大!”
莫寒月摇头,说道,“后来,木桥断折,三哥落水。如他所言,若他不是会水,那日摆在那里的,就是三具棺木!”
卫敬飞击案,摇头道,“可惜!可惜!他怎么竟然会水?”若卫敬行、卫敬岩也一同丧命,留下一个年少的五公子卫敬博,一个还在幼龄的七公子卫敬祥,就不足为虑,这相府的家业,就再也无人争竞。
真是巴不得将满府的公子全部除去!
莫寒月心底冷笑,说道,“二哥,虽说三哥也管着府里的差事,可是他离府三年,又有多少根基?二哥还怕他越得过二哥?”
卫敬飞皱眉,说道,“他没有根基,难不成我是有的?”
莫寒月轻轻摇头,说道,“二哥在御林军一年,自然结识各府的公子,怎么能说没有?”
卫敬飞轻嗤一声,说道,“各大名门世家的公子,自有他们进阶之途,又有哪一个是进御林军的?说穿了,御林军中还不都如我们府上一样,瞧着是高门显贵,却并没有爵位的门第?”
像静安王府、靖国公府,甚至安定侯、武安侯几大府门,又怎么会用得着去御林军中混出身?
莫寒月摇头,说道,“二哥,御林军中纵没有显贵,可若是能令他们为二哥所用,也是不小的助力!”
卫敬飞扬眉,问道,“什么助力?”
“二哥!”莫寒月叹气,只得慢慢向他解说,说道,“你想想,那里虽没有几大名门世家的公子,可是三省六部,各府大人府上的公子,总不在少数!”
卫敬飞点头,说道,“倒有不少,可那又如何?”那些人非但不是什么名门世家,父辈的官职也高不过卫东亭去。
莫寒月挑唇,轻声道,“若二哥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