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侍立在厅角的卫盈秀满嘴苦涩,却说不出话来。
从此之后,那园子里再也留不下她的一丝痕迹。
卫东明见此事说妥,当即起身告辞,向老夫人行礼,说道,“天色不早,儿子先请告辞,明日再来给母亲请安!”
老夫人点头,说道,“嗯,闹这一日,我也乏了,也回院子里去!”命卫东明起身,自个儿唤过卫娉婷,出厅向后宅去。
卫东亭率一群儿子、女儿送卫东明出府,瞧着马车远去,才转身回来,吩咐管家关上府门,顿时冷下脸,喝道,“都给我进来!”又大步向厅里去。
众人冷不防被他吓一跳,忙随后跟去。
侯氏跟着他进厅,不解道,“相爷,还有何事?”
“何事?”卫东亭冷笑,抬手向几名庶女一指,咬牙道,“你们干的好事!”
卫盈仪等人忙上前跪倒,互视几眼,想到白日的事,都咬牙垂头,不敢多问。
侯氏这才想起前头的事来,微微点头,说道,“是啊,今日的事,若不是娘娘压着,也不知闯出什么祸来!”说到这里,又怨起莫寒月,指她道,“十一,你也是,自个儿的东西也不看好!”
莫寒月垂眸,低声道,“是,母亲!”
“她知道什么?”卫东亭皱眉,向莫寒月睨去一眼,又瞪眼瞧向众姐妹,说道,“你们道是有娘娘在,自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却不知本相花多少功夫!”
刚才听到小太监的一句话,他心知事关重大,立时命赵顺打点随凤驾出宫的所有人等,跟着又买通小太监向老夫人传话,才能将事情圆回。
侯氏点头,想想今日那场惊吓,果然也非同小可,点头道,“娘娘说的是,该当好生管束才是!”
卫东亭向莫寒月一望,说道,“十一,此事从你身上起,你也有过错!”
莫寒月点头,说道,“是,爹爹,如此要紧的事儿,十一不该说忘就忘!”她只是忘记罢了。
卫东亭微愕,这才想起她本来是个傻子,那样的事,又岂能怨得了一个傻子?
微微皱眉,看看几个庶女又不禁有气,冷哼一声,说道,“这么大的事,若不责罚,怕你们不会警醒!”手指向几人点了点,说道,“今日但凡越制的,回去都赏十大板子,罚跪两日!”
这可比禁足三个月学规矩重的多。
几位小姐一听,顿时脸色苍白,可也不敢求饶,只得磕头领罚。
卫东亭又向莫寒月一望,说道,“这是你院子里的事儿,又是你管着后园,就交你办罢!”
“是,爹爹!”莫寒月也连忙领命。
处置过此事,卫东亭起身要走,又想到一事,说道,“那些首饰,你可记着追回,好生收着,不许乱戴!”
“十一知道!”莫寒月勾唇轻应。
卫东亭摆手,正要命她们退去,就听厅外脚步声急,向前厅里来,有小厮连声喊道,“相爷,相爷,不好了!不好了!”
卫东亭大怒,喝道,“什么不好了,乱嚷什么?”
卫敬飞忙快步出厅,大声喝道,“乱叫什么?”
小厮声音急道,“回二公子,大事不好,皇后娘娘的马受惊,惊了娘娘凤驾!”
“什么?”厅内侯氏听到,顿时如受雷击,身子一软,坐回椅中。
卫东亭也是大惊失色,快步抢出厅来,一把将小厮衣领抓住,问道,“你说什么?娘娘的马惊了?在何处?娘娘……娘娘不打紧吧?”
重要的是,娘娘肚子里的胎儿如何?
小厮被他抓住衣领,顿时喘不上气来,挣扎道,“回相爷,娘娘的马刚刚走上御街,不知为何,就……就突然受惊,横冲直撞,幸好……幸好宫门前当值的罗三公子将马截住。”
“娘娘,我问你娘娘如何?”卫东亭几乎是大吼!
小厮摇头,说道,“只说是已将娘娘送回宫里,并没有听到宫里的信儿!”
卫东亭急的连连顿足,说道,“蠢材!蠢材!没有娘娘的信儿,你来说什么?”
这会儿侯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忙赶着出来,颤声道,“相爷,快,快进宫打探消息啊!”
卫东亭看看天色,摇头道,“眼看皇宫就要落匙,我如何还能进宫?”
卫敬飞忙道,“爹爹不用担心,儿子即刻进宫,若有娘娘的消息,自会设法传信儿出来。”
他身为御林军,自然可以在皇宫中留宿,倒是比卫东亭这个当朝一相要方便的多。
卫东亭连连点头,说道,“事不宜迟,你即刻就去罢!”
卫敬飞应命,唤几个小厮跟着,拔步向府外奔去。
卫敬行眼见生出这么大的事,自己空有一腔尽孝之心,却使不上气力,只得躬身为礼,说道,“爹爹、母亲劳乏一日,终然要等娘娘的消息,也需顾着身子,还是回去歇歇罢!儿子在前头守着,二哥那里但有消息来,即刻前去回禀!”
卫东亭点头,向他望去一眼,说道,“那就辛苦你了!”瞅着厅里那些庶女心烦,也不再等她们辞礼,与侯氏径直向后宅去。
卫敬行送卫东亭离去,这才向几个家人道,“你们去宫外守着,若听到什么动静,或二公子传消息出来,不管什么时辰,速速到书房报我!”
家人闻命,哪敢耽搁,忙躬身行礼,拔步飞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