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韩大小姐能屈能伸,倒是一号人物!
莫寒月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目光扫过全场,只见卫盈璧正与几府的小姐坐在远处一堆篝火边儿,向她微微点头。
扶奕见孙灵儿噘个小嘴儿满脸不悦,又轻声笑道,“灵儿妹妹,我们伴驾,不过是图个欢喜热闹,又何必起这无谓的纷争?只是姐姐三年前不曾伴驾,倒不知如何有趣热闹,不如妹妹说给姐姐听听?”
其实三年前她虽然没有伴驾,可是姐妹几人回去之后,有很长的时间,仍然沉浸在北行的兴奋中,时时拿来做为谈资,她又岂会没有听过?这会儿说来,不过是为了将孙灵儿的话引开罢了。
孙灵儿年纪虽小,可是也生性聪慧,岂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倒也不愿她为难,打起精神,说起三年前草原上那场夜宴的盛况。
此时御膳房已将酒菜送上,舞,众臣在皇帝面前奉承一番之后,又都转向次一席的十位公子,闹哄哄极为热闹。
坐在众亲王下首的峻王先是唇角含笑,酒到杯干,两场歌舞之后,渐渐露出些不耐烦来,向皇帝道,“皇叔,怎么到这草原上来,还带着宫里这些歌姬舞娘,如此一来,和在宫里有何不同?”
宇文青峰眉端微扬,含笑道,“那依峻儿,要如何呢?”
宇文峻含笑道,“此次伴驾,有各府这许多公子小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何不令舞娘退下,我们自个儿寻乐?”
宇文青峰含笑道,“自个儿寻乐,此时夜深,莫不是峻儿还想赛马吧?”
宇文峻微微摇头,含笑向谢沁望去,说道,“今儿十一开心的很,说是在娘娘这里赢下什么彩头?”
“还有这等事?”宇文青峰扬眉,问道,“什么彩头?”
谢沁微微含笑,说道,“回皇上,今儿公子们赛马,我们姐妹曾经赌赛押宝,输者要在御前献艺。”
“哦?”宇文青峰顿时大感兴味,笑道,“你们押给何人,又是谁胜谁负啊?”
小静安王却忍不住摇头,说道,“怎么你们小姐妹,拿我们押注吗?”
谢沁轻笑一声,这才向皇帝说道,“我和罗妹妹押给大哥,其余几位妹妹押给景郡王,单单十一妹妹,押给罗大公子!”
谢霖笑起,说道,“想不到在众位小姐心中,本王与景郡王相差如此之远,还多亏有娘娘和罗五小姐支撑门面,若不然,岂不是丢脸?”
景郡王微微一笑,说道,“十三令几位小姐失望!倒是峻王妃独具慧眼,果然是罗大公子夺冠。”转身向次席上望去。
罗越听到自个儿名字,抬头来望,谢霖含笑,将谢沁的话重说一回,笑道,“想不到峻王妃倒是罗大公子的伯乐!”
罗越微微一怔,不禁回头,向莫寒月望去一眼,神色中带出些怔忡。
莫寒月触到他的眸光,不由微微一笑,向他遥遥举杯,仰首饮尽。
其实论罗越的骑术、箭术,本与景郡王和谢霖稍逊一筹,倒与萧行山在伯仲之间,她押在他的身上,不过是随意而为,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赢这一局。
谢沁含笑,起身向皇帝请旨,说道,“谢沁身为姐姐,总不能赖妹妹的赌债,请皇上恩准!”
宇文青峰含笑点头,说道,“今日君臣同乐,也不必拘那许多礼数,朕也许久不见谢妃一舞了!”
谢沁含笑谢过,向宫女低声吩咐几句,听到乐起,手中团扇一展,向皇帝施礼,脚步款款后退,转身舞入场中。
她出身将门,虽然不能征战沙场,可也有些功夫根底,这一舞,刚劲中带些婀娜之姿,看起来另有一番滋味。
宇文青峰看的连连点头,向小静安王笑道,“往日朕还常叹,同样出身将门,如今的沁儿和罗五小姐等人,可无法与罗大小姐和……”
“莫皇后”三字险些出口,极时忍住,说道,“可无法与当年的罗大小姐相比,如此看来,竟是朕瞧错了!”
谢霖却微微摇头,说道,“安定侯夫人巾帼红颜,沙场战将,岂是谢妃可比?皇上谬赞。”
提到罗雨桐,二人同时将另一个女子的名字忽略,可是,任谁都知道,那个短短一生的奇女子,又岂会当真被人遗忘?
谢沁一舞之后,傅飞雪跟着起身,含笑道,“既然谢妃娘娘为首,我这做姐姐的,自然不能让妹妹笑话!”缓步向御前而来,向宇文青峰施下礼去。
姐妹几人一个接着一个,各凭技艺,倒也精彩纷呈。其余小姐见这几人在皇帝面前展示才华,赢得满场彩声,就已坐不安稳,也纷纷离席,御前献艺。
峻王斜坐案后,看到精彩处,大声拍案叫好,酒到杯干,浑然不以这是御前为意。
再看一会儿,对舞渐渐不耐,摇头道,“怎么只有小姐们展露才艺,公子们岂能只是瞧着?”说完,向对面的景郡王望去,扬眉道,“小皇叔,你说呢?”
宇文青峰哈哈大笑,说道,“峻儿这是又惦记十三的箫呢!”摆手命舞娘退下,向景郡王道,“十三,今日你虽不曾夺冠,可五日后与哈萨族一赛,仍以你为首,今日以一箫曲助兴如何?”
他的箫,岂是为旁人助兴奏的?只是金口御言,那就是圣旨,又岂能拒绝?
景郡王暗叹一声,站起身温文一礼,应道,“皇兄有命,臣弟自当遵从!”腰侧抽出玉箫,就于唇边。
景郡王要吹箫,场中众人一见,顿时一片静寂,个个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