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瓴心思缜密,虽然一早便拿到了九玄草,但他仍是按捺下了将仙药交给姐姐的冲动。毕竟,现在局势动荡,有很多人盯着他们一家,他并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将自己的立场曝光,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所以,他依旧住在青楼里,一切就像平常一样。只是,他呆在书房里的时间明显增多了。
现在,他默默蛰伏着,打算寻找到最合适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仙草交给姐姐。
见到了攀上窗子,旋身进入书房的轩辕明月,他的态度柔和可亲,急急忙忙的为轩辕明月端茶倒水,忙前忙后,十分殷勤。
喝下了王瓴倒下的水,轩辕明月将那装着晨露的瓷瓶与纸条交给王瓴,便准备跳窗而出。
那些三皇子安插在大皇子身边的影卫,在她假装外出的这几天定会有所行动,思及此,轩辕明月便打算接着回去王府蹲守。
王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连忙打开了纸条,接着便望着瓷瓶陷入了沉思。
轩辕明月刚刚推开书房的窗子,打算攀着房檐而下,冷不丁的便瞧见了楼下停着的皇家轿辇与准备进入凝萃楼的二皇子。怕被发现,她已经探出窗外的身子又灵巧的缩了回来。
王瓴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疾步走了过来,站在窗边望了一眼楼下的二皇子,幽幽的说道:“二皇子与三皇子虽同是安贵妃所生,但性子当真不同,一个张扬自信,一个低调内敛。”
听了王瓴的话,轩辕明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讶异道:“传闻大皇子与二皇子皆是皇后所生,看来其中另有乾坤。”
“是啊,”王瓴轻轻笑了一下,道:“皇后在世时,很强势。”
轩辕明月点了点头,隐隐约约对三个弟兄之间微妙的关系,有了些别的想法。
凝萃楼下突然吵吵闹闹,轩辕明月大概听了一下。
原来是那个守在凝萃楼门外,看着二皇子轿辇的一个随从不小心撞了一个路人,却反讹别人赔偿,四周凝萃楼的家丁也跑过来为虎作伥,几个人硬是逼着那路人倒赔了钱财才算罢休。
看到这里,轩辕明月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些。
天越来越明亮了,轩辕明月觉得不能再在王瓴的书房呆下去,便要求王瓴支开了一直等在门口的,那些二皇子的侍从。她寻到了合适的时机便离开了凝萃楼。
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轩辕明月走在街上,觉得实在有些饿了,便进入了路旁的一家面馆,点了一份阳春面。
也是太早,面馆生意清冷,轩辕明月吃着面,听见面馆门口有一个老大爷拉着琴弦幽幽的唱起了小曲。
曲调干涩,并不动听,然而里面的内容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门外的大爷,显而易见是在歌颂云汐国的三皇子云汐同,他悠悠的唱着的,是自己曾经被云汐同帮助的过往。
说是他的儿子并没有犯罪,却因为别人的污蔑与证据不足而被关押在大牢里,为了这件事,老人天天哭,天天哭,每天到衙门里申冤,到街头诉苦。可是,因为他无权无势,并没有人相信他,更没有人帮助他。
那是一个雨天,老人依旧向往常一样,在衙门口哭诉,那群衙役被他绕的烦不胜烦,直接把他拖了出去。
这时候,那四角悬着金色铃铛的马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后来他才知道那人便是云汐国的三皇子,他的孩子也终于沉冤昭雪,而那些作恶之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老人悠悠的唱着,有悲愤有欣喜,而流露最多的便是感激。
轩辕明月吃完了阳春面,付过钱又拿出一两白银,打算付给那立在门口唱说拉弹的老人。
那老人看见轩辕明月递过的银两,急急忙忙摆手道:“客官,俺们不是那乞讨的老人,俺儿子很孝顺的。”憨厚一笑,那老人接着说道:“俺年纪大了,其他的啥也不会,俺就是想把三皇子对俺家的恩情,唱给大家伙听。”
轩辕明月走在路上,心想,那三皇子云汐遥表面没心没肺,实则心机深沉,果断狠绝。若是有人挡在了他的路前,他必定不会心慈手软。若是他作为皇帝,太过狠戾。而二皇子云汐寄,刚愎自用,目中无人,这样的人做皇帝,也是云汐国百姓的灾难。
思来想去,气运这东西还真是存在,福运深厚的孟姑娘就是那么幸运的去到了大皇子身边,那个最合适的称帝的人选。
但是,这云汐同倒不是个坏人,这样想着,轩辕明月心里有了决定,打算在辅佐云汐遥登上皇位的同时,放云汐同一条生路。
还没有进入大皇子的府邸,轩辕明月远远的便瞧见了,有一道黑影,嗖的一下从王府窜了出来,踩着房顶朝远方跑去。
轩辕明月一边隐藏着身形,一边紧随其后,速度竟比那个影卫还要快些。
那个影卫在进去了前面不远处的猪肉摊后面的铺子里,便停了下来,他气息凝重,似乎在等着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轩辕明月观察了一下猪肉铺外那正在摆摊卖肉的老板,觉得他神情自然,似乎并没有看见进入他身后铺子里的影卫。
不多时,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子来到了猪肉铺前,吵吵嚷嚷着跟老板还价,老板许是对面前的美女多了些温柔,乐呵呵的招呼她去后面的铺子里看质量好些的猪肉。
一切看起来都十分自然,几乎没有破绽。
莫非,那个影卫进入猪肉铺只是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