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离天津很近,大约晚上8点钟就能到天津站。
宗唯正盘腿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把枪擦拭的仔细,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的动作没停,但看的出来他走神了。
路禾曦推开门进来,她已经不是白天那种小少爷的打扮了,长发被她扎成一条辫子,穿着一件浅紫色的刺绣袄裙,手腕上带了两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看起来很恬静。
“睡着了?”
“嗯。”路禾曦搓搓手,她的衣服很单薄,只有一层丝绸,到了晚上总觉得冷,“小宝宝我也托给你的人照顾了,大人就在隔壁包厢。”她把脖子上的一块圆形的白玉牡丹取了下来,递给宗唯,“给你,这是白天拿到的。说实话,王天海的这个小妾人不错,我们绑了他的妻儿是不是不太好?”路禾曦窝在沙发上,总觉得这些事牵扯到别人的家室过分了些。
宗唯看她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就把自己旁边的衣服递了过去,现在的天气不冷,她这么怕冷,可能是上次自己伤到了她的肾脏,还没修养好。
“不用了,很快就到天津了。”路禾曦摇摇头,等会就要下车了,何必再添件衣服。
宗唯还是把衣服给她披了上去,伤了肾脏就要好好修养,若是再感冒了导致伤口发炎,事情就严重了。
“听话,你内伤没好呢。下面的事我去做。”
路禾曦眨眨眼,当是默认了。
像宗唯这个年纪的男人应该都这么麻烦吧,林燮也是,不许喝酒不许回家太晚不许和别的男孩子一起玩,规矩多的要死。
列车到达天津的时候,随着滚滚的人群,一个木盒也离开了天津站,带着木盒的人像幽灵一样消失在人群中。
“还觉得冷吗?”宗唯手里提着两人的箱子,默默地站在路禾曦身边给她挡风。
路禾曦摇摇头,眼睛却总看着车站口的路灯,那里站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女人穿着皮大衣,正在抽烟,一支细长的香烟能让她演绎出万种风情。
“宗唯,这天津城里有哪些势力你清楚吗?”她往宗唯身边靠了靠,小声的问。
“本土势力比较混乱,但是一些大家族大门派就很好查,剩下的就是日本人了。”提到日本人,宗唯就直皱眉头,他手里的情报要是没有问题,土肥原贤二那个疯子就在天津,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交过手,但那个日本人却是跟难以对付。
路禾曦把目光收回来,“我们最好赶紧离开。”
“确实。”后面那个穿着月白长袍的伪君子已经带着一帮手下往这边走了。宗唯看见他脸上那种云淡风轻的笑容,就觉得很是恶心,玉容周绝非他所表现的这般。
路禾曦刚刚抬脚打算走,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拦住了她的路,她眉头一皱,抬头看着眼前铁塔一般的汉子。
身后的气息也不对,不用想也知道有人挡在了后面,拦住了她和宗唯。
黑子男人的衣服下摆露出了一把匕首,他对路禾曦笑了笑,威胁道:“兄弟们几天没吃饭了,小娘子看着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初到天津,意思意思,我们也可以送小娘子平安到家。”
路禾曦往身后退了两步,缩到宗唯身边,手里早就多了一把精巧的短刀递到了宗唯手里。
她看着拦在前面的人不说话,这什么套路?天津的治安已经差到火车站都有人打劫了?
她抬起头看了宗唯一眼,眼神里满是询问。
宗唯只是笑了笑,手指却伸到她的掌中,看起来是在握她的手。实际上他已经在路禾曦的手心里写下了“run”。
“3。”
“打还是不打?”路禾曦已经准备好了,沉声问道。
“我跑,你打!”宗唯立刻说道,说完就用手里的行李箱砸在撞他身边的壮汉脸上,再一脚踢开一个,便迅速的闪进人群中不见。
为首的壮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嘲弄得意的意味十分明显。
路禾曦一脸阴郁的看着哈哈大笑的劫匪们,心里更是翻腾了一片国骂!宗唯你丫还是个男人吗?
她手里的钢针已经透过指尖,不用10秒,这5个男人都得完蛋。
这里的动静并不大,却恰到好处的吸引了两波人的目光。原本站在路灯下抽烟的妖娆女郎满怀兴趣的看向这边,手里的烟都要燃烧到指尖了她都没看见,而另一边,穿着月白长衫的玉容周已经快速却不失优雅的往这边走了,他温和的眼眸中还带着些许焦急和愤慨。
那个漂亮妖娆的摩登女郎也开始往这边走,妩媚的笑容满面。
路禾曦只能在心里哀叹一声流年不利,怎么就在这里碰见这个死女人了呢?要是这个时候暴露身份,估计这个死女人会跟条狗一样,一直咬着她不放了。
钢针被收回袖子里,原本清冷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无助,眼泪也溢了出来,泫然欲泣。
“你,你们放过我吧,我把钱给你们……”
几个人一愣,这小娘子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难不成刚刚是被吓坏了?也是,自己男人见情况不对先跑了,她肯定是十分生气,现在看来是吓坏了。
路禾曦可怜兮兮地从腰带上解下钱袋,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小脸上都是泪水。
正在匪徒伸手拿钱时,一只手猛然伸了出来,壮汉一声惨叫,捂着手腕就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一个月白的身影挡在路禾曦面前。
几个匪徒见状立刻抽出刀,刀尖对着来人直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