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看见玉露西从小楼里出来时,手里这份电报差不多也就读完了,他把黑色皮革夹子放了回去,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不得不承认玉露西确实是个美人,不俗的气质让它看起来就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只是旗袍真的更适合东方女人的神韵,优雅沉静而坚韧。
于玉露西,只是平添了几分美罢了。
“看来我眼光不错,这件衣服挺适合你。”
玉露西闻言,有些脸红,忙喝了口茶。
这时她才再次看见被自己遗忘许久的黑皮革本子。
“天呐!”
“怎么了?”路祈年见玉露西抓着本子急急忙忙站了起来。
“我忘了这里还有一份文件要给玉南。”她慌张道,“我先走了。”
“去吧。不要太急。”路祈年的笑意依旧温润,“一会你若有时间,就来这里找我,我带你去吃饭。”
许是路祈年的眸光太过温柔,玉露西只觉得心如鹿撞,脸都有些泛红了。
她忙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地跑开了。
若说此时北平城里是风平浪静的算计谋略,那在tj卫便是多场狂风暴雨一般的兵刃交戈。
北洋新城的大街上,一队黑衣人人人手里带枪,跟在一辆黑色轿车后面往街道中央一个装修奢华的洋行奔去。
这些人围住了洋行的大门,呈一字排开,长枪端正的背在身后,他们个个腰身挺拔,神色严肃,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人群一看这情形连忙往旁边闪避,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又抵不住好奇心,于是便远远地围着。
“这什么人啊?怎么跑这里来围洋行了?”
“不知道,不过看着像是当兵的。”
“嘿!这间洋行可是苏联人开的,这帮人胆子可真大,谁不知道在东北华北这一大片,苏联人是不能惹的。”又有人叽叽喳喳地接了话,老百姓们就远远地围着,有热闹不看白不看,这不是还没打起来吗。
洋行里面有人想出来被挡回去了,有个经理模样的男人出来还没说两句话,就被两个高壮的男人抓起来打了一顿,又给人扔了进去。
这之后洋行里边没有人再往外跑了。
“这帮孙子可真是横,看看,一会老毛子出来肯定揍的他们连爹都不认识!”有人贫嘴接了两句话,声音有点大,引起围观群众一阵哄堂大笑。
“大哥说的是真的?”一个穿着件破马褂,捧着贩烟箱子的小贩凑过来,十分好奇地问,他眉眼像是没长开一样,有点贼眉鼠眼的。
贫嘴的男人打量了小贩一眼,道:“一看你就知道没读过书,是个蠢人,你也不看看,这可是老毛子的洋行,那里面可都是钱,这天底下谁不爱钱啊!”
“是是是,爱钱,爱钱!”小贩连忙负荷道,突然发现那辆堵在洋行门口的小轿车打开了车门,“看看,头头出来了!”
小轿车里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并不高,留着稀稀拉拉的头发,头发油腻腻的贴在已经秃了的头顶上,一张肥脸看起来十分猥琐。
他身边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弯腰跟他说了几句话。
矮个子男人叽里呱啦地冲那些人吼了几句日语,挥挥手就率先进了洋行大门。外面地壮汉也十分有序地进了洋行的大门,外面还留了一些人守着门,对围观群众怒目而视。
洋行里并不见慌乱,前来办事的客人都被请到二楼的宽阔大厅里喝茶,一楼只留下一些职员,有条不紊地办着手上的工作,唯一不同的是一个留着卷曲齐肩长发的高大外国男人正站在大厅正中央,他似乎是正等着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
”欢迎光临,这边请。”一个女职员面带微笑地走过来,似乎这些面色不善地人真的只是到这里来办理事务的贵宾一样。
猥琐胖男人打量了年轻的女职员两眼,哼了一声就往早就打开门的一个房间走去,她的手下也没人阻拦,个个带着枪,居然也畅通无阻的进了小房间。
高大东欧男人见他们都进去了,这才动身走进房间,示意女职员把房间门关上。
“先生,来这里是要办理什么业务?”那男人开口了,说的话不是英文也不是俄语,而是十分纯正的日语,这让冲进来的这些人脸色都有些诧异。
为首的猥琐胖男人十分不屑地笑了笑,大声道:“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蠢猪,抓了川岛小姐,是想等着大rb军队砍掉你们的头吗?”
那个东欧的高大男人还没有落坐,居高临下地看着矮个猥琐男,显得猥琐男十分丑陋,看清起来更像一头蠢猪。
“我们等了一天,希望贵方能给我们一个交代,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男人摊摊手,意思是对方无理取闹了,“结果到最后,贵方只有川岛小姐承认了刺杀我国大使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划的,如此......”
“你不知道川岛小姐的地位?你这是想让你们那帮愚蠢的人都死在这里吗?”那矮个猥琐男大声叫嚣着,只是这时,他身后的秘书一直恭敬的脸色突然变了。
“先生。”秘书连忙按住猥琐难的肩膀,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随机他将目光转向东欧男人,先是恭敬的施了一礼,才道:“阁下,想必您也知道若与我们交恶,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更何况,这时外界并不清楚昨日之事,我们何不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东欧男人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恭敬实为傲慢的秘书,心里十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