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禾曦?”路祈年神色变了变,“少爷你确定你说的是我那位妹妹?”
“对啊,你看,你连你四叔的那个徒弟是男是女都弄清楚了。现在还装作惊讶,小年儿,演技可真不好。”玉容周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伤口,一根金属丝,只是轻轻的拉扯,便造成了不浅的伤口,效果堪比割腕自杀,“我完全不担心这位路小姐会不会出事,反倒是觉得老爷子回不来了。”他冷笑一声,“这可是真话,你那个妹妹,可不是当年的玖爷,恐怕就连露西对上她也讨不到好处。”
“少爷哪里话,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军人罢了。”玉露西笑笑,“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吃不了这些生冷的东西,少爷,路先生,我先回去了。”
俄罗斯美人踩着一双高跟鞋,说是身体不适,却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庭院里,不一会,就听见后门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你猜玉露西去哪了?”
“鬼市。她是玉老板的保镖。”路祈年站起来,“抱歉了少爷,此事牵扯到我家里人,我也要去一趟鬼市了。”
玉容周抛出去一把钥匙,“开我的车去吧。”
不过5分钟,这院子里又只剩下玉容周一个人,他一口酒一口肉吃完了自己端过来的酒食。
“这么好的晚上我怎么能一个人过呢?”他抱怨了两句,“好像很久没去宗室那里走走了,川岛芳子的事还要说说,省得这帮蠢货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
玉宅在北平西面,鬼市在北平城城东,这中间要穿过一整个北平城。北平东西对称,街道皆是东西、南北走向,最快的路就是穿过长安街,西门进,东门出。
第三个默默地跟在后面伺机捅刀子的人被路禾曦一匕首了结了生命。张一鬼撇了一眼神色镇定却寸步不离墙根的周沉溪,想了想,还是拍了拍少年有些颤抖的肩膀,低声道:“孙少爷,你这死都不怕,怕什么死人啊?来,搭把手。”
周沉溪两腿一抖,接着看见路禾曦神情自若的掀起那死人的衣角搽干净匕首,至于白衣服上被喷到了几滴血,她连看都没看。
不能在女孩子面前丢人!
周沉溪咬咬牙,弯下腰,抓起尸体的腿往巷子里扯,那里还有三具尸体。
“这应该没了吧?都死了四个人了。”
“有周家的人吗?”
“这我哪里知道。”他低头不去看哪些面色灰暗的尸体,血腥味很重,加上闻见血腥味的夜猫呜啊呜啊地叫声,他觉得这里十分可怕,“周家除了端古斋里的亲卫,各个分支都有自己的人。”
耳中传来窸窣作响,周沉溪抬起眼睛看过去,只见前一秒还衣衫整齐的尸体现在已经被扒了个精光,杀手白花花的肉暴露在灯光下,混着猩红的鲜血,场面十分震憾。值得一提的是,一老一小的两个人正在专心致志地趴在尸体上打量。
“站那么远做什么?路禾曦招招手,“来,现场教学一下。”
“什么?”
“教你怎么杀人。”
周沉曦觉得自己的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不错不错,周小公子,快来,这小主子动手都是一刀毙命,这里面还真的有可学之处。”张一鬼边说边戳尸体左胸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一股鲜血刺溜飙起一截。
周沉溪心如死灰了,罢了罢了,就学学吧。
“这里是心脏,你可以一刀切进去,记住,是横着刀面切,不然太宽的刀容易被肋骨卡住。”路禾曦指着张一鬼清理出来的两截森森白骨道,“还有就是插进去了记得快点拔出来,这样死的比较快。”
“嗯。”
“这里是肾,肾所处的位置也叫做软肋,那意思是。”路禾曦捡起一根树枝,削减了一端,一个用力扎进了尸体,“这里没有骨头,很好弄死。”
“哇~”
周沉溪终于忍不住了,靠在墙边吐了出来,鲜血淋漓,极度残暴血腥的场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尤其是那两截森森白骨——他连见到的猪骨头都是熟的。
路禾曦没有做声,递给周沉溪一个酸浆果。
“虽然对于你来说痛苦了些,但是,这些你要是不懂,我担心下一个被人这样对待的尸体就是你的。”她的话不中听,但是很实在,周沉溪咽下了浆果,惨白着一张脸道,“我知道,继续吧。我受的了。”
路禾曦点点头,拉着周小少爷走到尸体前,张一鬼这时候已经在分离大腿根部的筋脉,打算给周沉溪讲讲动脉如何导致流血不止。
“这是最后的人了吧。”待地上的四具尸体都被解剖的惨不忍睹了,周沉溪白着一张脸问道,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现在是凌晨2点,这中间,一整个小时的时间再也没有人来刺杀和打探了,似乎一切都停止了吧。他是不喜欢那些刺杀他的人,但那并不代表他喜欢死人,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悲伤的事,这些人本不该死。
“这些人只是探子。”路禾曦在给最后一支枪装上子弹,“探探我们的实力。现在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实力不低,也就是说,下一波的攻击会更加重。”
“感觉我们就是被狼追赶的兔子一样。”周沉溪愣怔地说了一句。
“周小公子,这话说错了,我们是被狼盯上了,但是我们不是兔子,而是藏在洞里的毒蛇,随时都能给狼致命一击。”张一鬼指着尸体的脚,笑道,“来看看,这些人的脚趾大脚趾和第二个脚趾之间有老茧,张的又开。八国联军打到tj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