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是白从简送到她身边的人。
海棠武艺不错,能护她的安稳。
或许是因为同为习武之人的原因,萧子鱼对海棠也有那么几分惺惺相惜。
她并不认为,海棠比她低一等。
所以无论是吃穿用,还是在对待海棠的亲人上,她都是尽力去做。
虽然不是最好,却也不算太差。
她曾以为这些于自己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却不想海棠却认认真真的记下来了。
如今,更是对她充满了感激,还对她说这些发自内心的话。
萧子鱼并非无心,面对这样的海棠她有那么一点愧疚。
真相,她不能告诉这个孩子。
有些事情不是因为相信,就能拿一切去赌博。
“你起来!”萧子鱼扶起海棠,“海棠你跟我在身边虽然不久,可也知道我的性子,我向来不做勉强自己的事情!你方才问我后悔吗?我怎么会后悔,我高兴还来不及!”
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使过程会困难一点,她却依旧愿意。
于萧子鱼而言,这没有什么后悔的。
连前世那样的处境,她都未曾后悔嫁给这个人!
如今,怎么可能会觉得后悔呢?
“你要相信,他会没事的。”萧子鱼道,“你要信我!”
明明是一句很荒唐的话,可是海棠面对如此真诚的萧子鱼,却意外的告诉自己该去相信。
七小姐不会欺骗她!
她方才明明看见白从简迫于无奈喝下一杯酒后,便晕了过去。好在白渝的手快立即扶住了白从简,让人以为白从简是不适才离开的。
的确,像白从简那样的身子,会早早的离开也在众人的预料之中。
只是他们没想到,白从简居然弱到了如此地步。
看来药物的药效,已经彻底的过去了吧。
今儿来赴这场喜宴的人,有真心祝福的,也有来试探虚实的,更有人来看热闹的。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然而这也影响不了这门亲事的确是成了,而且场面十分宏大的事实。
大楚开国以来,除了昔日丹阳公主出嫁有如此隆重,便只有萧子鱼出嫁了。
连昔日先帝最喜欢的向皇后都没这个待遇。
即使岁月会流逝,即使美人会垂暮,却没有人能忘记今日的场面。
那些还未出阁的小姐们,看了今日的一切,说不羡慕都是假的。
她们因为出身高贵,所以更明白很多事情的无奈。
有的时候,有个美好的记忆,也是不错的选择。
白家外厅内,不少人议论纷纷,却也没有因为白从简的离席而觉得尴尬,他们热情的聊着自己的猜测。
彼时,被白渝扶进主院的白从简,已经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
此时的他,哪有方才的半点疲惫样子。
慕百然拿了药进屋,等白从简用下后,支支吾吾好久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白从简疑惑,“慕大夫怎么了?”
“那个……“慕百然纵使脸皮再厚,可一想到这个事情,又觉得这辈子的颜面都丢光了。
“小爷,我怕夫人会……会受伤!”慕百然说话完,一张脸红的如番茄似的。
萧子鱼太小了,虽然这个年纪的女孩适合成亲,可身子上难免会遭罪!
他匆匆地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瓷瓶丢给白从简说,“外用!”
说完,转身就跑。
慕百然的脚步匆忙,像是有人在后面追他似的落荒而逃。
他离开的太过于快速,以至于白从简根本没时间唤住他。
白从简有些哭笑不得的拿起放在不远处的白瓷瓶,无奈极了。
等夜色渐浓,白从简才朝着喜房走去。
他平日里喜静,又因为身体的缘故,这主院来往的人甚少。连白渝和白清若没他的允许,也是不许踏入主院半步的。
毕竟这两个人,心思各异。
但是,白从简也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
因为他们对他带不来任何的影响。
等到了喜房,韩管事才走了过来说,“我已经让人都退下了,小爷你早些歇息!”
“嗯!”白从简点头,“你也累了,让十二和十三在这里守着就好!”
韩老爷子的年纪毕竟大了,这熬夜守着的活,还真的不能他来做。
“我知道了!”韩老爷子想了想又说,“明儿的事,真的让太太来处理吗?”
“嗯!让她来便好!”白从简说,“你不用插手!”
韩老爷子怔了怔,最后点头离开。
喜房位于主院,这是他父母曾住过的院子。
于白从简而言,这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自己都无比的熟悉。
一草一木都陪伴着他长大。
父母去世后,他虽然依旧留在主院,却甚少踏入这座院子。
平日里,都是下人来这里打扫。
前世,他想着既然娶了萧子鱼,既然答应了萧玉竹要庇护萧子鱼,就应该言出必行。
他吩咐人打扫了这座院子,又亲自挑选了一些茶花放在廊下。
那日阳光柔和,他第一次觉得这样过着其实也不错。
而如今,白从简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他想,自己约摸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白从简推门而入的时候,萧子鱼已经快睡着了。
这位新嫁娘丝毫没羞涩,而是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昔日便是白家的主母,也曾和白从简有过最亲密的关系,此时自然不像前世那般尴尬。她表面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