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白渝嫌弃。
昔日的白渝虽不是对她言听计从,却也十分的珍惜。
她还记得自己从前第一次对白渝提起朱家的事情,说想让自己的庶弟跟着白渝做生意时的胆颤。
白渝是个表面上极其严肃的人,不说话的时候连朱氏自己都觉得胆寒。
可那一次意外的,白渝却笑了笑说好。
他说,“你是我的妻子,你别怕我!”
在白渝说完这句话后,她略微怔住。
或许就是从那一次开始,她的胆子也愈发大了。
她如今虽不是白家的主母,可再过一些日子,等白从简去世后,等白渝手握白家后,她便会在这个位子上。那时,白家所有的人都要听从她的吩咐。
所以,她帮衬下可怜的朱家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外人眼里,商人的地位永远是那么卑贱,可是白家不一样……白家不是普通的商贾户,白家的祖上曾是将门。
她想过许多,许多……却从未想过自己离开了白家的境地。
然而此刻,白渝的神情让她觉得陌生,甚至比第一次她提起庶弟要跟白渝做生意的时候更陌生。
“我不会休了你!”白渝看着朱氏冷笑。
朱氏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然后试着微笑,却发现自己的表情无比的僵硬,“大……大爷!”
“但是,往后白家的事情,你也不许插手!”白渝打断了朱氏的话,一字一句地说,“你要记得你如今是白家的人,而非朱家。还有,朱家的事情我也不会插手了,我甚至连他们的消息都不想知道。”
朱氏本来僵硬的表情,在这一刻像是被冰尘封了。
“朱家人和你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渝说完,就从朱氏的面前走了出去。
这一次,朱氏却再也没有反应过来,及时的阻拦下白渝。
等离开了朱氏的院子,白渝觉得烦躁透了。
与此同时他的贴身小厮过来和他说,“大爷,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白渝一张脸几乎都皱成了一团。
“小爷晕过去了,三太太急坏了,这会居然相信了那些和尚们的话,说是要将小爷接到寺内去,说是……”小厮显然是急坏了,这话语说的十分凌乱。
虽然他口齿不清,可白渝却听了个大概。
白渝没有像小厮一样冲动,他想了想然后苦笑,“她想怎么做,就让她去做吧!”
小厮有些惊讶,“可是小爷如今身子单薄,怎么能适合挪动地方?”
“那你认为,我能拦住一个疯女人吗?”白渝自嘲。
他就算真的要动手阻拦萧子鱼,却也是无可奈何的。
白从简的心长的可偏了,白家养的那些隐卫除了听从白从简的话外,便只愿意相信萧子鱼。而他这个白家堂堂的大爷,去看望白从简一次居然要过通传许久。最让白渝觉得可笑的是,他想要去白从简的书房拿东西,都要韩管事亲自领路。至于白家的那些账目,他是根本没有资格多管的。
他是个男人,也有自尊心,久而久之他也会觉得心里有疙瘩。
相反,萧子鱼一个刚嫁到白家不久的女人,而且还未曾和白从简有关系,就能做他做不到的事情。
萧子鱼能自由的进入白家的主院,更是能随意的去白从简的书房,看那些白家最隐秘的账本。
一个人外姓的女子,无非是容貌比较出众,至于其他的,萧子鱼还真的没有。
“可是大爷!”小厮有些不甘心,“万一小爷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白渝说,“这是三太太自己的主意,自然是要三太太自己承担。你去告诉管事们,不许插手这个事情!”
小厮想要告诉白渝,白渝手下的管事们在还未得到白渝的吩咐时,都主动跑去了主院,完全不把白渝放在眼里。
可在看着白渝的神情后,小厮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白渝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他内心的恶在告诉他,若是白从简这次真的被萧子鱼折腾没了,反而对他是一件好事情。
白从简一旦去世,那么这白家往后可不就是萧子鱼说了算了。
即使他很嫌弃朱氏,可骨子里也认为这是萧子鱼的错。
这个女人强势的不像是个女子,能动手的时候绝对不会和他多言,他亲眼看着萧子鱼吩咐身边的人,将那些不听从吩咐的管事们拖出去。而说这些话的时候,萧子鱼甚至连眼皮都不多抬一下。有的管事被气疯了,说要撞死在白家,以死明志。
可是,萧子鱼却也不阻拦,她只是回答,“好啊!”
这个女人若不是疯了,怎么敢如此做呢?
萧家出来的女儿,到底是什么玩意?
白渝不再多想下去,他心里的善告诉自己,即使白从简不在了,他也不会让萧子鱼流落街头。
她虽然强势,可没了白从简,她又能强势到哪里去?
白渝不再插手萧子鱼的事情,而朱氏却被气的头晕眼花。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屋内,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想法。
杀了萧子鱼……杀了白渝……
即使白渝说出了那样的话,可朱氏的心里的恨意却更多了。
都是萧子鱼的错,若不是萧子鱼这样针对朱家,白渝也不会如此对她。
朱氏觉得难受极了,而守在屋外的嬷嬷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大太太不好了出事了!”嬷嬷说,“三太太要带小爷去寺内。”
朱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