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宇文邕又起晚了,李公公在门外急的跳脚,也不敢上前打扰,敲了几次门也没有声响。
早朝又迟到了。
阮希的王妃之礼办的简单,没有大肆宣扬,宇文宪除了明月阁,其余的都按照齐王妃之礼许给了阮希,阮希面上什么也不说,心里却嫉妒的很。人都是别人的了,还留个破屋子做怀念有何用?
郑如烟伤的不轻,根本下不了床,整日里气的,又是摔东西,又是大骂,跟街上的泼妇无样,宇文宪权当无此人,任由她折腾。
这一日晚膳过后,忽然刮起了大风,天色骤然黑了下来,没一会儿功夫,大雨倾盆。阮希坐在屋内,喝着刚送来的银耳羹,打量着屋外的雨水,她突然想起,那一夜也是这样,下了特别大的雨,次日,雨后,天边挂起了一道彩虹,美的不可方物,青衣硬是劝说着她去了玉湖边,否则,她的孩子也不会在那一时变的那么脆弱,以至于最后小产,阮希越想越觉得气愤,手中的绿地粉彩缠枝碗被她捏的发出了响声,她默了好一会儿才忍下了脾气,勾了勾唇,唤了青衣过来,“青衣,我晚膳用的不多,这会儿又有些饿了,你去小厨房给我包几个饺子可好?我已好久没有吃过了。”青衣笑着应下,临走前,阮希又道:“你先去揽星斋把巧云给我叫来,我要问问侧王妃的情况,毕竟她伤的这么重也是因我而起。”青衣点了点头,撑了把油伞出了门。
没一会儿功夫,巧云便瑟瑟发抖的进了屋,先是一跪,大叫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奴婢纯是应了侧王妃的话,不得不那么做呀,若是奴婢不同意,只有死路一条,王妃也知道侧王妃的脾气,怎可能轻易饶了奴婢呢?”
阮希笑了笑,亲手扶她起来,和声悦色的道:“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今儿叫你来,只是想问问侧王妃的情况,她可有好些了?还是下不了床么?”
巧云微愣,连忙道:“没呢,哪有那么快,伤筋动骨要一百天呢,大夫说,侧王妃是伤到了腰骨,且得养着呢,下不了床,正好也不会惹王妃生气了。”
阮希点了点头,又具体的问了问,这才遣了巧云出去。随后,她穿了件黑色的披风,盖上了盖头,撑了把油伞,直奔小厨房而去。
雨下的很大,外头除了门口守门的小厮,根本连个人影也看不到,王爷更是回来后一直待在明月阁未曾出来过。
青衣刚刚和好了面,这会儿正在调饺子馅,见是阮希,担忧道:“王妃怎么出来了?您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呢,而且天又凉的,别再受了风寒。奴婢这一会儿就好了,您先吃些别的稍微垫垫肚子。”
阮希关上了门,立在身后,阴森森的看着青衣,半响,问道:“青衣,你替郑如烟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害的本王妃失去了小王爷,可有想过后果?”
青衣闻言,突然一愣,刚要转过身来,不想阮希一个箭步上前,拿起早就准备好了的烛台,直接砸在了青衣的头上,那一声尖叫也被淹在了黑夜之中,阮希不解气的更是拿起烛台狠狠的砸向青衣,直至血肉模糊,这才停了手,临走前,她将刚刚从巧云身上顺下来的娟帕塞到了青衣身下,笑的妖艳的转身回了房。
青衣,即便你易了主,本王妃又怎敢要你?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第二日一早,还在睡梦中的阮希便被叫醒,宇文宪亦是刚刚起床,准备要去上早朝,不想竟有小厮来报,说是在厨房里发现了具尸体,经辨认,是风月居的青衣无误,整个齐王府炸开了锅。
阮希与宇文宪脚前脚后赶到小厨房,刚刚迈进半步,阮希便被吓的连连后退,身边眼尖的丫头连忙上前搀着她。
宇文宪皱紧了眉头,想着刚安生几天,又出了命案,而且明目张胆的在府内行凶,简直是无法无天。
阮希未语泪先流,这会儿已是泣不成声。宇文宪见状,让人送了阮希回了风月居,这才蹲下身子检查了一番,她是后脑受了重创,瞧着利器,该是砚台亦或是烛台之类的东西,宇文宪在厨房内找了找,一无所获,想来是被人拿走了,他直起身子,垂着眼帘看了看,能从后脑袭击的,要么就是熟人毫无防备,要么就是根本没看见此人,可若此人武功不是极高,又怎会不被人发现?青衣毕竟只是个丫鬟,难不成还知道什么天大的秘密?谁要灭了她的口不成?宇文宪摇了摇头,还是更加看重第一种猜测,毕竟宅门深怨,谁伺机报复也说不准。
他又弯身看了看,不想竟在青衣的身下发现了个帕子,宇文宪拾起来后,皱紧了眉头,直接交给了府内总管,道是务必将此人找出来。
总管看来眼,这哪里还需找呀,帕子上明明写着巧云的名字呢。
虽说是个命案,可毕竟也是府内妇人的事儿,所以宇文宪也懒得问,直接交由了阮希,毕竟这也是齐王妃分内的事儿。
阮希悠哉的坐在院子中喝茶。一场秋雨一场寒,室外的气温显然有些低,风吹在身上都觉得冷飕飕的。
巧云被叫来的时候,还以为是阮希要听她说说郑如烟的事儿,嘴角含着笑,委身福礼,道:“奴婢给王妃请安。”
不想阮希一反常态,大喝了一声,“跪下。”
巧云错愕,不知道怎的得罪了王妃,昨夜不还是好好的么,却也连忙跪了下来,跪地叩头,委屈道:“还请王妃明示,奴婢不知哪里错了。”
阮希指了指旁边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