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思这月余以来剑术修为颇有精进,虽然比不上独孤伽罗,田奎这等天纵之才,但与烟雨楼的同辈弟子相比也不差什么。
他并没打算能在这次剑试上展露头角,但却想要取胜一两场,日后在烟雨楼也好立足,谁知一上来就碰上了陆鸿。
“师弟......”,
程瑶珈同情地看着他。
陆鸿一面往试剑台去一面想着怎样容让他两招,让他输的不那么难看,但还没走到试剑台就听何不思道:“我认输”,
他心中沮丧难过,面容惨淡。
几道轻视的目光投来,他面色更加难看。
他家中贫穷,天赋一般,在烟雨楼本就不受重视,今次未战先怯只怕日后更难立足。
其师护法长老严正也在,见自己这个弟子这么不争气,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当下严厉地看了他一眼。
杜合欢却不以为意,在红箱子里又抽出两枚竹签道:“张让,刘文”,
两名新入门的弟子走上试剑台,各自施了一礼便挺剑斗在了一起,两人剑法舞的让人眼花缭乱,陆鸿却看着无趣,独自靠在石壁上闭上眼,先是想着《剑毒秘典》的几门毒术,不经意间又想到莲心,那张清甜绝美的脸便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张让和刘文好一番恶斗才分出胜负,其后的几场剑斗也没什么看点,直到杜合欢叫道“独孤伽罗,田奎”两人的名字时陆鸿才睁开眼。
独孤伽罗拎着小木剑斗志昂扬地走上试剑台。
她每次比剑都是这样,看起来好像比男孩子还要好武,陆鸿对此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那田奎则是一个颇为秀美的少年,陆鸿曾听何不思说过此人。他心术不正,心胸狭小,颇不被严正所喜,本以为他必是面相阴邪之人,此时见他一副文弱的书生模样倒是觉得意外。
与独孤伽罗不同,田奎脸上有几分憾色。
陆鸿看他时他也往陆鸿这里略看了一眼,见到他怀有不甘的眼神陆鸿心下顿时了然。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若想展露头角少不得要过自己和独孤伽罗这一关,现在他与独孤伽罗先交手,即便取胜灵力也定然大有损耗,再对上自己就没有取胜的机会了,所以眼中才会有遗憾之色。
“独孤师姐,请了”,
田奎向独孤伽罗施了一礼,长剑一横并不进攻,反而左手横剑护胸,右手掐动剑诀祭出飞剑亦是防御之态。
“双剑齐行”,
寻常人要运转剑诀多是双手并用,只有对本门功法熟稔之后才能一手使剑招,一手运灵力,使剑诀。若是阮泠音,公孙麒使出这双剑其行众人并不觉得新奇,但这田奎入门不到三月就使得如此熟练就不免让人惊奇了。
严正虽然素来不喜他心思狡猾,但此时见他这么给自己长脸,心下对他的厌恶自然也便少了几分,板岩般的老脸上露出几许笑意。
“田师弟,请了”,
独孤伽罗还了一礼,手中木剑一挽直刺而来。
旁人固然惊奇于田奎这一手双剑齐行,但她独孤伽罗自小便走遍大江南北,见识了许多剑术名家的剑法剑诀,这双剑齐行之招却是吓不倒她。
当下渡气于木剑,挺剑快攻,身形瞬动之间木剑已刺出数道剑影。
田奎先是以剑诀控制飞剑佯攻,试图击断独孤伽罗的木剑,但她的木剑本身虽然比不上铁剑的坚硬锐利,渡上了一层灵气后却截然不同,加之她用的乃是巧劲,田奎的飞剑刚一靠近就被独孤伽罗挑飞了出去。
田奎忙凝气正心,双剑御敌,一心防守,再不进攻。
耗灵的打法,陆鸿心中一动,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进攻,一心防御以耗损独孤伽罗的灵力,难道他事先便知道独孤伽罗灵力有所损耗?
“剑雀三鸣”,
见他摆明了是要和自己耗到底,独孤伽罗却是攻的更快,以沛然灵气御剑,木剑在掌心飞速旋转,隐隐有鸟鸣之声。继而五指一掌木剑疾射而出,重重点在田奎的长剑上,立时便是一声刺耳的金石之音,田奎的长剑上一道火花飞起,人也不由自主退了两步。
“这是什么剑术?”,
“看起来不像是本门的剑法啊”,
“她的心法也不是本门的红尘心法,看起来十分浑厚”,
......
见她施展这一招飞雀,众人不由的议论纷纷。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是任非踪六式剑雀中的第一式,乃是独孤伽罗偷师自陆鸿,她的心法也不是本门的红尘心法,而是从三年前就开始修炼的混元功。否则以她如此稚龄又怎会有这等修为。
在场的人只有寥寥几人认出她的剑法路数,其中青阳子脸上颇有傲色,而杜合欢眼中则又是讶异又是好奇。
“飞雀夺环”,
剑雀三鸣后独孤伽罗身形一闪出现在田奎身后,脚下隐隐有烟云之象,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身法也迥异于本门武学。
独孤伽罗于剑上的资质自然是绝佳,但偷学陆鸿的九宫步时却是怎么也学不会,盖因九宫步中蕴藏着八卦算数,需要推演九宫变化,这对独孤伽罗来说这简直比登天还难,于是陆鸿便有意施展孙瑶的云踪步让她偷师。
云踪步配合飞雀多环虽然没有九宫步那般神鬼莫测,但却是一个字,快,这一剑田奎本是避无可避,但谁知他偏偏在木剑点来的刹那如泥鳅般倒滑了出去。
这是什么步法?
陆鸿见多识广,但田奎方才的步法他却是从没见过,只觉得这人身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