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座栈桥到麝香园內园地形逐渐拔高,进了麝香园后再往回看便会发现自己已处于坡上,与外园相比內园的花更加密集,品种也更加稀有;刚一进內园陆鸿便看见了西域圣火教尊崇的曼陀罗花,金线吊芙蓉,时钟藤,雪饼草,象牙红等稀有花种,分田而种,它们扎根处的土壤竟也呈现出不同的颜色,不时有兔子,白狐等灵兽拨开花瓣冒出头来,一见这许多人便又缩回脑袋消失在花丛中。
北面雨花台下河流清浅,浅水中几只仙鹤嬉戏,河岸上杨柳依依,花草繁复,一派充盈气象。
“这內园的陈设的确是大手笔,仅是这片花圃就价值连城,连肉灵芝也堂而皇之地种在这里”,
晴儿“恩”了一声,她已经想不出更多赞美的词了,只觉得这里美不胜收,宛若梦幻。
顺着坡道很快便走到小河边上,再往前就是赫赫有名的雨花台了,有悠扬的琴声从前方传来,阵阵茶香传入鼻息。
清香入鼻,两人俱是精神一震,抬起头看见前方河流尽头,那座花岩垒砌的高台下有一座红色的小亭子,亭旁一株桃树,在这寒冬时节仍旧盛开着,而亭中有一名胖大老者盘膝而坐,古琴放置在膝上,他一面手指轻拨一面摇头晃脑似是已沉迷于那乐声之中,虽然那琴声在陆鸿看来并不如何动听。
一旁的石凳上摆着几只茶杯,一名少女正扫雪烹茶,茶香便是自那杯中传出。
陆鸿数了数,只有三只杯子,再看那胖大老人时见他衣着殊是没有品味,像是名贵绫罗绸缎混搭一起穿在身上,加上他肥肥的肚腩,胖嘟嘟的脸,显得滑稽可笑,他那双手磨了几个老茧,不像是抚琴人的手,倒像是做过不少粗活;待看到他膝上的那口琴时陆鸿又不禁好奇。
五弦琴。
他虽然琴艺不佳,但对琴倒是有些了解,古时的琴乃是五弦,分别是宫商角徵羽,其后文王又添了少宫,少商两弦,是以现在的琴多是七弦琴。
那红色的小亭子再往左恰是通向雨花台的小道,奇怪的是亭边虽然聚满了人,但却没有一个人走上那条小道。
其中对炼器宗熟悉一些的人都是先走到亭边对亭中那老人施上一礼毕恭毕敬地道一声“上仙”,又向那少女施上一礼道一声“明月姑娘”便退了回来。
远远地看了一眼那名少女,见她身穿青色裙装,绸缎带系在腰间显得纤腰袅袅,盈盈一握,脸色清冷,与这冬日的风雪如出一辙,陆鸿心中暗叹炼器宗竟还有这般脱俗的女子。
走到人群之后,见前面一人走到亭前施了一礼便单手托起,力贯全身,扎稳马步便摆了个架势然后虎虎生威地打一套拳法他不禁心中大奇。
“少爷,他在做什么?”,
晴儿和他一样摸不着头脑。
陆鸿摇了摇头,但看那人一套拳打的行云流水,每一次出拳都有风响骨裂之声,显然修为不俗。
“他在展现绝艺”,
忽听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秦雨业已跟着凑了上来,看了一眼红色的小亭子笑道:“再往前就是雨花台了,由于吴玉曾亲自登上过雨花台,所以炼器宗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麝香园开园时凡是想要登上雨花台的人须得展现出自己的绝技,让众人心服口服了才能走上雨花台”,
“吴玉乃是一宗之主,在炼器宗弟子心中地位尊贵,这雨花台亦是麝香园的镇园之地,听说上面有一颗蓬莱银杏树,流光溢彩,如梦似幻,要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去岂不是太掉价了?”,
陆鸿点头笑道:“那倒也是”,
秦雨道:“这可比俗不可耐的比武来的要文雅的多了”,
陆鸿忍俊不禁:“确是文雅,也确是刁难”,
秦雨笑了一笑,道:“抚琴的那位便是蓬莱上仙江牛,想不到今天是他做东”,
“蓬莱上仙.....”,
“吴玉的心腹,都说他是和吴玉一同从蓬莱仙岛来的,十长老中他根基最差,但却最得吴玉器重”,
“烹茶的那位是他的亲生女儿,江明月,但不知为何她却不愿意随生父的江姓,而是随生母的姓,不过江牛好像对那个姓氏十分忌讳,所以炼器宗上下都只叫她‘明月姑娘’,听说吴玉和江牛两人二十年前乘船穿过禁海时她还是个幼童”,
鼻息间闻到茶水的清香,秦雨不禁赞道:“这雪水煮出来的茶真是香到了骨子里...咦,怎么有两只杯子是空的?”,
他忽然一怔。
陆鸿闻言看向亭中,果然,石凳上的三只杯子里有两只是空的,只有一只杯子里盛有清茶;本以为是那少女还没有添茶,谁知她却把那两只杯子放在旁边的木桶里洗了洗收了起来。
陆鸿不解道:“空杯子有什么不同吗?”,
秦雨道:“历来麝香园开园这亭子里都会有三杯茶,最先有资格进入雨花台的三个人可以品这三杯茶,有两只杯子空了那便是说已经有两人技压群雄,登上雨花台了”,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一人的肩膀道:“兄台,敢问是有人已经上了雨花台了吗?”,
那个白面书生转过头,笑道:“不错,兄台来晚了一步,否则便能看见明凰才子李梦莲的覆水轻收和姜雪姑娘的无双妙法了”,
秦雨和陆鸿俱是一怔。
“喝了那两杯茶,最先登上雨花台的是明凰才子和姜雪姑娘?”,
白面书生笑道:“是啊,他们二人的修为根基,精湛剑艺,无双术法我等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