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慈心剑塔比起来,咒剑海的名声无疑要差上许多。
倒不是因为咒剑海的剑术差,而是由于这个门派实在是正邪难分。
咒剑海位于万劫海东面,两股势力恰好平分了西方海域;那一带的小门小派不是隶属于万劫海就是归于咒剑海门下,为了瓜分恶鼠门这样的小帮派咒剑海的老怪与万劫海四大妖王恶斗连连,只是这几百年来谁也无法吞并另一方。
若是有一天万劫海和咒剑海真有一方被吞并的话,那造就的绝对是一个修界罕见的庞大势力。
这些年来咒剑海为了开疆拓土没少玩弄手段,挥动刀锋,十年来咒剑海东方海岸的势力至少被灭了一半,其中不少都是灭门惨案;其所作所为已经俨然是魔道的作风。
但由于咒剑海极少招惹正道宗派,又对那些小帮派的外门弟子整改极严,不准他们在外作奸犯科,故而也有点好名声。
至于咒剑海与慈心剑塔两派谁的剑法更高明那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咒剑海的剑术独辟蹊径,咒术与剑术融合一体,修炼极其繁琐,但一旦修成威力却是极大;慈心剑塔的剑术据说乃是仙人所传,其中奥妙非是凡人所能理解。
只不过这几年来咒剑海欧阳若缺的名号可比林冼慧要大得多,他身上背负的灭门惨案就有十二起之多,其中一起乃是万劫海妖族血案,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而他对东面正道宗派的怀柔又与那些毒辣手段形成极大反差,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名气很大但却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公孙剑笑道:“林冼慧,欧阳若缺......可惜了,若是鸣凰才子也在此,与他们斗上一斗那才叫热闹”,
那弟子笑道:“此次怕是无缘得见这样的热闹了,诸位请自便,明日一早我带诸位去瑞雪剑屏”,
“有劳有劳,告辞”,
“告辞”,
他一走几人各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回房,原本他们对这次品剑轩之行就心有戚戚;不说那块剑碑已经足足五十余年没有留下剑痕,光是这次从各宗派来的强敌就够他们喝上一壶的,而慈心剑塔和咒剑海传人的到来更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几人虽然说的豪气,但心底实在有点打鼓,俱都早早回房调息打坐,以便明日能发挥出十成功力。
陆鸿倒是没有丝毫紧张,进屋后先和晏小曼打开秦萱送的两只盒子看了看。
第一个盒子里装的是两柄玉如意,陆鸿看了一眼便自行略过,晏小曼倒是喜欢的很。
第二只盒子里装的是一柄短剑,剑身宛如水纹流转,剑气逼人;晏小曼也被这惊人的剑意吸引,转过头来看了几眼。
“夫君,这好像是你腰间断剑的另一半”,晏小曼趴在他肩膀上道。
陆鸿点头笑道:“确是秋水剑的另一半”,
解下腰间的秋水剑,剑身上的缺口与这断剑恰好吻合。
陆鸿心中觉得可惜,这把秋水做工精细,又被杨元以灵气给养至今,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剑,就这么断了实在可惜。
陆鸿拔出背后惊寂试了试,度入灵气猛力劈砍,秋水断剑安然无恙,他的惊寂反而被崩出了两道缺口;他心中大为肉疼,不由得叹了口气,收起惊寂。
晏小曼搂着他的脖子吃吃笑道:“夫君,你这剑真是中看不中用,用你们关中女孩儿的话说就是个绣花枕头”,
“胡说,关中哪有像你这么不知羞的女孩儿?”,
陆鸿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盯着两截断剑,心道不知本门的青阳子长老能否将这断剑给接续起来,若是能把这秋水剑重新接续起来自己无疑是如虎添翼。
想了想决定等回到拜剑红楼后再寻找善于铸术的能人异士,即便青阳子无法接续这柄剑,会稽山总该有人能够做到吧。
与晏小曼说了几句话后陆鸿便独自在房中一面运功吐纳一面等大长老皇甫泰,然而直到入夜时分也没人前来请他。
“罢了,品剑轩的事,他们自己都不着急我急什么”,又等了一会儿他才吹灭烛火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那姓林的弟子便来到院中,带众人前往瑞雪剑屏;几人走出院落的时候见旁边院子里那名富商似还在睡觉,负责接待那名富商的年轻弟子十分生气,却又不能失了礼节,站在门口不断与家丁说着什么,几人更觉好笑。
“林兄,大长老还在与林仙子,欧阳若缺品茶论剑吗?”,陆鸿道。
几人御剑而行,下方重楼殿宇如光影般一闪而逝。
林姓弟子摇头笑道:“昨日林仙子和欧阳先生早早的就回去了,但他们前脚刚走北方龙驼山的前辈后脚便到了,大长老分身乏术,只能请陆长老再等半日了”,
“西北六宗之一的龙陀山?”,陆鸿心中一动。
林姓弟子笑道:“正是,想来陆长老也知道圣火教的余孽已经死灰复燃,正秘密复活魏青虹,本门已有不少弟子因此而惨遭荼毒,西北六宗对此事十分重视,不日都将差人前来”,
陆鸿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御剑径自向前飞去。
很快下方的重楼殿宇就被几人远远的甩开,周围的空气变得寒冷起来,冷风呼啸,那寒气直往领口里灌,以陆鸿的修为也觉有些难受;再看晏小曼时她已经捂起了毛茸茸的衣领。
陆鸿将手伸进她狐裘的袖子里,握住她柔软的手掌给她度了几分灵气,晏小曼回过头来冲他嫣然一笑。
前方一片白雪茫茫,偶尔能看见几株寒梅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