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异,震惊,骇然......,白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心情。
骷髅兵团横扫大胜关,兵锋直指陇西,肢鬼麾下三路兵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生灵涂炭,谁又会想到这魔祸的根源居然是在北域?
摇了摇头,极目远眺望向巫族的方向嘲讽的笑道:“可笑这些儒门的书呆子,千里迢迢的赶来迎接什么转世圣人,看他们怎么收场”,
阿唯道:“很难收场了,就算他们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和他们一起陷身其中还有郎君......”,
说罢幽幽叹息一声。
恶人坑的名声她是知道的,自古流言猛于虎,她不得不小心应对。
怕她犯傻,白莹忙道:“陆先生和那些书呆子不一样,他轻易不会以身犯险,我们留在这里刚好能做个接应,若是去了巫族只会让他更加为难而已”,
阿唯轻点了点头,道:“我没想去巫族的,我已经用信天鸽向大哥传书,请他出山;郎君的劫远不止眼下”,
“薛怀礼大人要出山了?”,
白莹脸色蓦然一变。
不管什么时候想到那个身影她都有一种心悸之感......
巫族。
陆鸿已经等待了五日,他等着看庄姜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庄姜却始终都没有再出现。
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没等到庄姜,却等到了冯妖妖。
被巫族人奉为座上宾,住着最好的毡包,喝着最甜的蜂蜜,吃着最好的蛇羹的冯妖妖不知为何偏偏要到他简陋的屋子里来。
“见到我,你似乎很不高兴,很不开心”,
冯妖妖并没有带着那两个老仆,推开门后翩翩然坐下来,也不看陆鸿的脸色,径自靠在椅子上,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打开瓶盖,用玫瑰花汁涂抹着自己本就殷红的指甲。
对于她的到来,陆鸿有颇多意外。
意外她的突然而来,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杀意。
“谁见到蛇蝎能开心的起来?”,
陆鸿冷哼一声,道:“你倒是敢来,就不怕我杀了你?”,
冯妖妖笑道:“何必自欺欺人呢?你知道自己根本就杀不了我,如果光凭恨就能杀人,那我早就已经死了几千次,几万次了”,
“我的剑可杀人,也可救人;恨却让我对你选择前者”,
冯妖妖笑道:“你真的恨我吗,或者说,只恨我吗?难道就不恨你自己的无能?孙瑶为你忍辱负重,你只能忍受,我折磨媚姬,你救不了她,我杀聂天远,你还是无能为力,自始至终,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陆鸿的杀意愈发凌厉,却听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就像以前的我一样,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的手指又涂抹成了鲜血一样的颜色,双眼却忽然间如同迷雾。
“我对你做过的,父亲,庄先生,巫族前圣使都对我做过”,
“那不是你为恶的理由,冤有头,债有主,既是他们害你,你该杀的就是他们;可你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害你的人却仍旧逍遥法外,这又算什么?”,
冯妖妖嘲讽地扫了他一眼,道:“我说过,光凭恨意杀不了人,实力才可以;而想要有实力有些事就不得不做,冯家的冯妖妖身不由己,财神阁的冯妖妖同样身不由己”,
“我付出的也足够多了,不是吗?我的母亲出身不好,父亲...冯唐可以随意的冷落她,任她被恶仆欺辱;我女以母贱,他可以随意的摆布我,我存在于冯家唯一的价值,就是等到我到了适嫁的年龄后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为冯家获得足够多的好处;那时,冯家上下都只觉得父亲大人深明大义,整整七年,我每日听到的都是对我们母女两的诋毁和对冯唐的称颂,似乎我并不是冯家的女儿,而是他们可以随意贩卖的货物”,
陆鸿凝眉道:“他...冯唐怎会如此对你?就算是庶出你也毕竟是他的女儿”,
冯妖妖嗤笑道:“在他看来,我根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吧;我的亲生母亲是在花月楼里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冯唐是年轻时是风头一时无两的冯家世子,年少却持重,对声名权威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可再怎么持重的人也有犯错的时候,冯唐与我母亲在花月楼一夜fēng_liú,后来便有了我”,
“风尘中的女人哪一个不是随波逐流的性子?我的生母也是个寡廉鲜耻的贱人,知道那日与他一夜fēng_liú的人是冯家世子后得意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偷偷的生下我,抱着我去冯家要冯唐给她个名分,却不知道在冯家人的眼里,风尘中的女人哪有一个是好东西?连我是不是冯唐的种都是两说,她妄想凭我获得冯唐的宠爱,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冯唐冷落我,那个女人也只是利用我,冯家的仆人看我不起,我的月钱他们敢随意克扣,连冯唐给我买的婢女也敢以下犯上....所以后来我才折磨他们”,
她忽然笑了,道:“不是因为他们以前欺负过我,而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对弱小的人肆意践踏,而强大的人就算犯一些错一样有人为他们歌功颂德;抛去道德lún_lǐ的外衣,人与qín_shòu并没有什么区别,我改变不了这个规则,也没有人能改变,我只能适应它,并且适应的比别人更彻底,这就是我的生存法则”,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陆鸿心中有所起伏,但却绝不会被她的话所打动。
冯妖妖笑道:“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