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团白色的东西,携带着无穷无尽的阴风,还未与之接触,那阴冷的寒风就几乎将我的手脚冻住。
眨眼这东西就来到了我的跟前,从那团白色的东西中,我只看到一双黑的发亮,阴沉、专注的眼睛。
我想要躲闪却无法活动手指,眼睁睁的看着那团东西撞在了我的额头。我脑袋“嗡”的一声炸响,好像被人迎面敲了一闷棍,浑身冰寒入骨,好像失去了全部感知。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还在这熟悉的墓道中,面前还是那雕刻的纤维毕现的画像,一切显得非常正常,我却是看出了不寻常的地方,这场景中竟然没有方泽与周秦等人。
就在我诧异的时候,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举起了双手,左手紧抓中间却是留了个手指粗细的圆孔,好像攥着看不见的东西,右手拇指微动与四指平行,好像抓着什么东西。
是那个东西控制住了我的身体!我努力的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那东西施为,“我”探身上前,小心的摸索着画像,嘴角牵动连带着脸上都显现出笑容,左手在距离屏风十公分处停下,右手在左手上方空处轻轻摆动。
右手摆动一下,左手随之拨动,这个动作好像是在雕刻这屏风画像,双手这么动作一次,“我”就俯身上前轻轻在左手下方的画像上吹一口气,好像是为了吹走那残留的玉屑。剑眉紧皱,双眼专注的看着左手下方,生怕出现一点纰漏。
除了“我”和面前的屏风画像之外,周围一片黑暗,听不到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丝光亮。随着“我”的操作,我愈加感觉别扭,好似我和这屏风已经合二为一,周边任何事物都打扰不到我们。
坏了!难道我要在这里呆一辈子么?我心中刚刚冒起这个想法,旁边昏暗的空处传来哗啦一声水响,红色的液体泼到了我的脸上,浓郁的腥臭气息钻入鼻孔。我还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感觉脑袋发出嗡的一声巨响,我那感知瞬间消散又随之恢复。
温热的感觉传遍全身,那入骨的冰寒快速从我的体内抽离,身体的触觉与感知再次传来,手指那钻心疼痛,清晰的传遍全身,脸上这浓郁的腥臭血气,使得我胃部一阵翻涌。
当我睁开眼睛,面前还是那个青年道士的屏风,与刚才不同的是,我已经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耳边也能听到李妍那焦急的呼喊。
方泽晃了下我的肩膀,将我从呆滞中拉出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感觉怎么样?”
我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询问方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到我恢复了正常,方泽脸上的紧张之色,顿时放松不少,推了我一下:“你小子刚才被鬼魂控制了身体,在那里专心致志的雕刻着画像,如果不是我们救治及时,你现在或许都已经与那屏风融为一体了。”
周秦也点头表示方泽所言非虚,说我应该是被玉匠的灵魂控制住了身体。
“玉匠的灵魂?”我心里咯噔一下,从刚才我的动作来看,那个动作确实很像专心雕刻的玉匠。
方泽再次上下看了屏风一眼,跟我们解释了一下,在玉石上雕刻画像可是极为耗费心力的工作,尤其是在规定交货时间的时候,玉匠更是要日夜工作,往往当作品成功之时,玉匠都会因为心血耗尽而死,而死者的亡灵,却是附着到了作品中,使得作品生灵活现。
“这墓主并非皇帝,也非皇亲贵胄,不可能提前让工匠制作这画工如此逼真的画像,我想这屏风定是墓主死后,有人耗费大气力为他制作。”方泽解释了一下。
方泽说修道者皆有五弊三缺,因为泄漏的天机太多,注定无权、无财。所以这墓主绝对不是皇亲贵胄。
听到方泽的解释,我点了点头,同时心中又十分奇怪,这墓主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人不惜花费大气力,大财产为他修筑如此规格的墓**?
转念之间我脑海中浮现出方泽说的一句话,不是皇亲贵胄!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既然墓主不是皇亲贵胄,那么在墓室还会有侧道么?”我咽了口唾沫,试探的问出了自己担心的问题。周秦原来说,这墓**是王室墓**,在主墓室会有侧道方便再运送尸体进来,道士的墓**会有侧道么?
李妍与小秀听了我的问话才想到这个问题,同样面色紧张的看着方泽。
方泽摇头苦笑了一下:“不管有没有侧道,我们都要去看看。”我们的后路已经被那尸虫断了,就算这不是王室墓**,我们也只能过去看看其中有没有生路。
我苦笑了一声,心说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方泽的办法行事了。
我胡乱将脑袋上的黑狗血擦干净,李妍则是摸出创可贴,将我手指的伤口包上,我有些奇怪,既然往我的头上淋了黑狗血,为什么还要割破我的手指?
方泽的解释也非常简单,说见我鬼上身,原本以为割破我的中指,那至阳血液能将鬼物驱除,却没有想到那鬼物十分强横,用中指血无法驱赶,所以只能用黑狗血了。
见到我恢复正常,方泽带着我们绕过屏风继续行进,钱老大还是先行一步,在墓道中摸索着机关,我们几个人紧随其后,这两边的石壁上满是黑色的粘稠液体,配合着那翻涌的阴气,将这墓道衬托的好像一个择人而噬的黑洞。
李妍与小秀紧紧的跟在我身后,因为内心恐惧,抓的我的胳膊都有些疼痛,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