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到少年温暖皮肤的那一瞬间,余子式觉得手心一瞬间发烫,他起手就将毛巾甩了胡亥一脸,猛地收回了手。
“先生。”胡亥的声音都带快上哭腔了,整个人抱着余子式往他怀中钻,手还不停地在用力扯那衣领。
余子式气息有一瞬间的不稳,原本放在胡亥腰带上的手一顿,竟是解不下去。半晌他还是抽回手捡起掉到床下的毛巾,洗干净后继续替胡亥擦脸,擦干净之后捏着他的手继续擦。
“先生。”余子式从未听过胡亥这么委屈地喊他先生,捏着胡亥的手一顿,视线竟是不敢往胡亥的脸上走。
“以后还喝不喝了?”余子式尽量用最淡漠的语气对胡亥道,“说话。”
“我错了,先生。”胡亥飞快地应道,余子式怀疑他根本没听懂自己在说什么,醉成这样还能听得进去什么?
余子式扶着少年重新躺到床上,低头看着他喝红了的一双迷蒙眸子,忽然,胡亥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这一回真是带上了哭腔,“先生,求你了。”
余子式抓着床沿的手狠狠一抖,连带着他所有气息一瞬间彻底紊乱。少年衣衫半开,锁骨紧紧贴着自己的肩,如玉的脸庞埋在自己脖颈处,一点点蹭着他。他甚至连喝止住胡亥的话都说不出口,脑子一片空白,直到一声轻轻的玉佩解开声在他耳边响起。
他捏着胡亥的腰带上的玉勾,一瞬间自己都愣了,他亲手将胡亥的腰带给解下来了。
衣衫一瞬间松了不少,甚至不用胡亥自己扯都在往下滑,余子式低头看了眼,少年紧紧贴着他,纯黑色衣料一点点被他自己拽下来,“先生。”少年喑哑的声音在余子式耳边响起来,极轻,轻到余子式抓着床沿的手指尖都轻颤起来。
“你别动。”余子式忽然伸手压住了胡亥,“别动了。”他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抖颤地厉害。
“先生,难受。”胡亥扯着那还黏着酒的衣裳,不管不顾地扯开了衣襟。
余子式只低头扫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凉气,他猛地伸手抓住了少年扯着衣裳的手,一遍稳着气息一遍镇定地去拿毛巾,刚触到毛巾的那一瞬,他忽然感觉到胡亥整个人起身环住了他,那重量让他猛地一低身,抬眸就映入一双蒙着水雾酒气的双眼。
余子式手中的毛巾一瞬间落在地上,他看到少年仰头吻上来,浓烈的酒气混着少年的清冽味道一瞬间在他唇齿间弥漫,直接横扫他脑海中所有的理智。他忽然将少年压了下去,抬手扯上他的头发,将他整个人重重抵在了床上,卷着他的舌头吻了回去。
胡亥一震,接着猛地勒紧了余子式的脖颈,一个利落的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伸手就去扯余子式的腰带的扣子。
就在胡亥的手放在余子式腰间的那一瞬间,余子式猛地起身将人推开,他整个人几乎是床上摔下来的,似乎完全不能想象自己做了些什么一样低头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眼床上衣衫半解满脸酒气的少年。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瞬,少年迷茫而蒙着醉意的眼神像是一记刀子狠狠扎进余子式的心中,让他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彻彻底底的清醒了过来。
他往后退了一步后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屋子,真正的落荒而逃,连自己脖颈上挂了十年的和氏璧玉佩掉了都没能注意到。
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响后,胡亥扶着床缓缓坐起来,眼中的醉意一扫而空,漆黑的眸子一片澄澈晴朗。他伸手将衣服穿好,缓缓抬手抹了把脸,下床拾起那余子式掉下的玉佩。
哪里出错了?他捏着那枚玉佩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冲出烟火坊后,余子式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深夜的街上几乎空无一人,漫天寥落晨星。他扶着树缓缓坐下了,几乎不敢回忆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他对胡亥动手了?他趁着胡亥喝醉了对他动手,然后身体还起了反应?
余子式觉得像是从一个噩梦里刚惊醒,一低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还在抖。
他是疯了吗?余子式简直不能想象刚才那人会是自己,这辈子一步步走来均是谨慎冷静的自己,他是疯了吗?
那他妈是胡亥啊!
余子式猛地抹了把脸,低头恶狠狠地骂了句脏话,起身一个人往住所走。脑子里从没这么乱过,从胡亥拽着他的场景,到他冲出烟火坊时众人诧异的目光,所有的一切都在一遍遍提醒余子式,这是真的,切切实实地发生了。
他原先可以当胡亥是少年心性不稳,可是今天之后呢?他余子式一个活了两世加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今天是算是什么?他又没有喝酒,连替自己找个酒后乱性的借口都没法找。
余子式回家立刻去后院水井旁洗了把脸,连衣裳沾湿都没有察觉,带着一脸的水他就坐在后院里吹凉风,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
坐了大半宿,他仍是没有丝毫的睡意,他猛地起身往屋子里走,将自己锁在书房里,心中完全无法平静下来的他执笔行墨,逼自己一点点冷静下来。
俊秀的行草,一行无数字,笔下走龙蛇。
抄了半天,他猛地甩手将竹简全部扔了出去,自己一个大秦文臣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