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坚道:“在下这就去禀告敝上,见与不见,却是难言。”
向问天笑道:“有劳丁兄。”
丁坚笑了笑,退了下去,留下施令威招待众人饮茶。半盏茶后,一名老者走进大厅,身后跟着丁坚。
“五位高人驾临敝庄,未克远迎,恕罪,恕罪。”
老者六十来岁年纪,骨瘦如柴,脸上肌肉都凹了进去,直如一具骷髅,双目却炯炯有神。
丁坚为众人介绍道:“这是敝庄大庄主黄钟公。”
他可是费了好多口舌,才把大庄主请出来。
唐修看着这个骨瘦如柴,跟个骷髅似的老者,没想到江南四友的老大黄钟公,竟然长这个鬼样子。
江南四友——老大黄钟公,老.二黑白子,老三秃笔翁,老四丹青生。
江南四友受东方不败的命令,在杭州西湖梅庄,看守被囚的任我行十二年。在这十二年中,四人脱离权利斗争,潜心钻研琴棋书画,也算享受了人生。
但好景不长,因为四人对艺术的追求已到了至极,终于被向问天设下计谋,用琴棋书画为诱饵,成功营救了任我行。
黄钟公羞愧自尽,临终说:“十二年来,清福也已享得够了。人生于世,忧多乐少,本就如此……”
寥寥几句话,道尽了江湖险恶。
众人纷纷起身,向问天一抱拳,大笑道:“久闻黄庄主琴武双绝,我那左贤侄对黄庄主,可是一向赞誉有加啊!”
黄钟公已听丁坚说过唐修等人的来意,笑呵呵地摆了摆手道:“不敢,不敢。”
任盈盈站了出来,带着面纱也看不清楚容貌,道:“小女子听闻黄庄主的大名,一时技痒,有一册琴谱,还请赐教。”
“哦?是何琴谱?”黄钟公是个琴痴,立马来了兴致,这人是左冷禅介绍来的,必定非同小可,拿出来的琴谱能差么?
任盈盈轻笑道:“还请借琴一用。”
黄钟公看向丁坚与施令威,笑着道:“取我的琴来。”
丁坚与施令威领命退出大厅,众人等了一会,再次回来时,丁坚怀里已多了一把瑶琴,颜色暗旧,当是数百年甚至是千年以上的古物。
施令威则提着琴案。
“好琴!”
任盈盈美眸微亮,轻轻一笑,一曲奏来。
琴声响起,幽雅动听,弹不多久,突然间琴音高了上去,越响越高,到后来越转越高,琴韵竟然履险如夷,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便转了上去。
这一曲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雅致,奏了良久,琴韵渐缓,似乎乐音在不住远去,倒像奏琴之人走出了数十丈之遥,又走到数里之外,细微几不可再闻。
此曲正是笑傲江湖曲!
当初唐修从刘正风、曲洋处得来,这次拿出来给了任盈盈使用。
众人都听得入了神。
曲毕。
黄钟公满是失魂落魄,良久,躬身一礼,拜服道:“姑娘琴技,在下叹服,还请告知此曲之名。”
任盈盈还了一礼,轻声道:“黄庄主不必客气,此曲名为‘笑傲江湖曲’,让黄庄主见笑了。”
“不敢!”黄钟公摇了摇头,一脸赞叹道:“此曲似乎需要琴箫合奏,但姑娘仅凭一己之力,演奏如神,实让在下叹服!”
任盈盈这次并未客气,轻轻点头,再客气就是矫情了。
向问天朗声笑道:“我这几位朋友,斗胆领教四位庄主的技艺,不知另外三位庄主身在何处?”
黄钟公已为任盈盈琴技折服,知道这是真正的高人,也不敢轻怠,看向丁坚与施令威道:“去请其他三位庄主过来!”
江南四友隐居梅庄,一向孤高,黄钟公于琴艺上输了,见对方又挑战其余三人,难免有些不忿,琴、棋、书、画总不能全输了吧?
过了一会,一个极高极瘦的黑衣老者走了进来,这人眉清目秀,只是脸色泛白,似乎是一具僵尸模样,令人一见之下,心中便感到一阵凉意。
黑衣老者手中拖着一个棋盘,上面有一黑一白两盒棋子,刚走进来,便朗声道:“听闻有高人在琴艺上折服大哥,又挑战我兄弟三人,在下梅庄二庄主黑白子,见过诸位!”
黑白子说着,目光在唐修、任盈盈、向问天、绿竹翁、曲非烟身上扫视。
唐修微微一笑,站了出来,轻笑道:“在下有一棋局,请二庄主赐教。”
黑白子把手中棋盘一横,言道:“请!”
唐修也不客气,把两盒棋子拿起,然后以黑、白二子布下一个棋局。
唐修虽然棋艺是没有太大研究的。但是他却知道一个最为难解的棋局,那就是当初被他破解过的“珍珑棋局!”
很快,他就将珍珑棋局摆了出来。
“咦?”
珍珑棋局摆出,黑白子便惊“咦”一声,目光炯炯的盯着手中棋盘,一动不动,好似入了魔。
任盈盈、向问天、绿竹翁、曲非烟都大为诧异的看着唐修,没想到他不仅武功惊人,拿出来的琴谱、棋谱也都逆天。
简直是……妖孽。
黄钟公一见二弟的模样,就知道遇上对手,能否取胜实难两说,只能抱希望于三弟四弟了!
不多时,又有两人走进大厅,后边跟着丁坚与施令威两人。
其中一人矮矮胖胖,头顶秃得油光滑亮,一根头发也无,右手提着一枝大笔,衣衫上都是墨迹。
另外一人髯长及腹,左手拿着一只酒杯,脸上醺醺然大有醉意。
黄钟公笑着介绍道:“这是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