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先这么凑活着用吧！”
没能提炼出更高级的魂雾，方言心中还是有些失望的。可惜，即便他如今已经学会了死灵巫术中的“招魂”，可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的灵体来给他招啊。
先前第一次使用“招魂”就成功地从乱葬岗招出了娜塔莎的经历，曾让方言一度产生了“这个世界上灵体很多”的错觉。
直到为了提炼魂雾而开始大肆收集材料时方言才恍然察觉，之前他能够招出娜塔莎这样还带有意识的灵体，绝对是走了大运了！
方言也是在遍寻灵体无果却只找到一些残缺魂魄后才隐约察觉到这点，后来他却是在“传承巫晶”中找到了答案。
原来，在像方言如今身处的这种低级世界之中，是没有生死轮回这一说的。甚至在世界规则的压制下，这方世界的生灵在死亡后连魂魄都不一定会诞生。
与巫师大世界那样的高等世界不同，低级世界中的生灵，他们的魂魄意识并不是聚集在一起形成独立的灵魂的，而是与肉身相结合，化作无数微小的灵魂粒子散落在身体细胞之中。
这也是先前为什么娜塔莎在焚烧卢卡斯的灵魂时，会让他的身体也同样产生那么大的痛楚的原因。
在低级世界中，除非能掌握修炼之法，才可能有机会将散落在身体细胞各处的灵魂粒子聚集起来，形成独立的魂魄。
而低级世界中的普通人在死亡后，在世界规则的作用下，他们的灵魂粒子会逐渐开始消散，重新返还到世界本源之中，等待下一次的重新孕育。
但到时候，由世界本源重新孕育出来的新生魂魄意识，就与之前的魂魄意识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
而像娜塔莎这种情况，在这方世界中反而是很少见的。
娜塔莎生前只是普通人，她既没有接触过任何超凡之力，也不是那些经过训练，意志力无比顽强的军人。娜塔莎之所以能在死亡后没有像普通人那样意识消散，恐怕还是因为她在生前受到了极大刺激的缘故。
这倒让方言有点挠头，世界这么大，像娜塔莎这样情况在其他地方肯定还有，但分散在整个世界的范围内，方言想要寻找那简直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根本不现实。
“总不能为了收集灵体，自己故意去造就一些惨案吧……”
摇了摇头，这个念头才刚刚在方言心中冒头，就被他给强行掐灭。
将手中的“魂雾”放下，方言瞅了一眼在实验台另一边的复仇之魂：“时间好像差不多了——”
经过三个多小时巫术法阵的优化，“复仇之魂”上的无数法阵符文，如今已经被简化到了两位数之多。
方言数了数，还剩下二十八个。
巫术法阵此刻虽然还在继续运行着，但方言看的出来，它对“复仇之魂”基本上已经起不到多少作用。
“看来是已经到极致了！”方言默默自语着。
方言将目光移到“复仇之魂”的内部。
在巫术法阵的作用下，“复仇之魂”除了表面上法阵符文数量的变化外，一直待在它内部进行温养的娜塔莎灵体，也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很大的好处，
娜塔莎不仅是先前所受到的伤势已经恢复如初，甚至还更进了一步。看其灵体的凝实程度，方言判断出娜塔莎应该已经达到了一阶幽魂的巅峰。
虽然材料已经备齐，“复仇之魂”也调整到了最佳状态，可方言却没有立刻就开始进行巫器的锻造。
从厄运口袋中掏出一瓶在先前已经准备好的魔药，方言一口灌了进去。
“咕噜噜~”
魔药入口，一阵冰凉清爽的感觉涌上方言的心头。
方言顿时感觉精神一振，面上的疲惫虽不说一扫而光，却也是大大缓解了许多。
而随着魔药开始被身体吸收，方言那消耗大半的精神力量也开始迅速恢复起来。
只不过精神力的消耗容易恢复，但方言先前在全神贯注地处理材料时所消耗过度的心神，却只能靠他自身的身体调节来恢复。
将实验台上的一些“残渣废料”略微清理了一下，方言便盘膝坐在石台上。
普通人可以依靠深层次的睡眠来恢复心神，但方言做为一个巫师，他的心神之力是普通人的数十倍之多，恢复起来需要的时间自然也要更久。
如果单单只靠深度睡眠来恢复，恐怕方言得睡个三天三夜才能恢复过来。
作为一名巫师，方言自然有效率更高的办法来恢复心神。
盘膝坐在石台上，方言心念一收，缓缓的进入了深层次冥想之中。
精神海中，方言存思寄神。他没有像往常冥想那样在精神海中构筑城池幻象、百态人生，而是用念头观想出一片黑暗虚无的空间，静静的将自己的心神沉浸其中。
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方言感觉自己的精神波动越来越缓慢，开始逐渐与这片黑暗融为一体。
这片黑暗，既是宇宙的起源，也是宇宙的终结，是万物诞生之初，也是万物毁灭之所……方言的心神，在与黑暗本源的交融中逐渐开始恢复。
良久过后，方言终于从冥想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先前他在精神和心神上的疲惫已经一扫而空，又变得精神饱满。
站起身来，方言发现实验台上的巫术法阵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自动消散了。
再看看此刻仍被机械利爪托举在手心的“复仇之魂”，它表面上的法阵符文虽然还是保持在二十八个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