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近天黑,再加上道路有些泥泞,学生们走的很是艰难。
一脚深一脚浅的,方言跟在大部队后面,缓慢的向前移动着,不时的他还要照顾一下身边的秋张,以免她踩到泥坑里摔倒。
不久后,众人终于停了下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场地,这里至少有着一百台马车在等着学生。
“哇,好酷!”“这是什么!”
少部分也是第一次走这条道的二年级学生张大着嘴巴,或惊奇、或恐惧的紧盯着马车前空无一物的平地,嘴里不断发出惊呼声。
其他那些什么也没看到的二年级学生很是疑惑不解,不知道身边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好奇,他们一个个也学着那些人的样子望向马车前的空地,希望能看出来点什么。可惜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其他高年级的学生淡定的看着这一幕。即使他们中间有些人同样看不见马车前的异常,可已经是过来人的他们自然早就了解了马车的奥秘,自然不会像第一次见到的二年级生们一样惊异。
方言也在用目光打量着他面前的一辆马车,准确的说是在打量马车前的奇异生物。
此时在方言的视线里,一只头长得像龙的头,身体像马,长着一双蝙蝠般的翅膀,眼睛是银白色,无瞳孔的奇异生物,静静的待在马车前,不时抬起头打个响鼻,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似乎是注意到了方言的目光,那奇异生物扭过头来,用它那银白色的大眼瞥了方言一眼后,又淡定的转过头去。
“夜骐……”方言的眼里满是感兴趣的神色,这种只有亲眼见证过死亡才能看到的生物,实在太符合巫师的审美观了。
看着眼前这些诡异而又神奇的生物,方言的脑海中不由回忆起曾经看到过的,关于“夜骐”的资料。
夜骐,天马的一种,天生就能隐身,只有亲眼见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它的形体。
夜骐的形态有些类似爬行动物,长着巨大的黑马身体,一点肉都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头上,一根根骨头清晰可见。
它的脑袋酷似龙的脑袋,白白的眼睛没有瞳孔,托着一条黑色的长尾巴,在肩骨间隆起的地方生出了翅膀。
巫师间流传着这样的迷信:夜骐会给看到它们的人带来可怕的灾难,是一种不吉祥的动物。
而事实上他们非常有用:方向感好得惊人,只要告诉它们目的地,无论在哪里都会将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擅长寻找骑手,闻到血腥味便会聚集在一起。
“真想养一只当坐骑啊!”方言对这种生物很是喜欢,“比起鹰头马身有翼兽,还是夜骐更符合自己的审美!”
在大部分二年级学生还在骚动时,更高年级的学生们已经淡定的开始登上马车,对在马车前拉车的诡异生物视若无物。
事实上,在场的几百位学生中,能看见夜骐的包括方言在内也只有寥寥数十位而已,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亲眼见证过死亡的。
不过令方言有些惊讶的是,秋张居然也是其中一位。
马车开始上路了,当方言他们攀登上去,并且关上门的时候,马车就自动开走了,在队伍中不断的碰撞摇动着,发出微弱地稻草气味。
这时,方言也发现了秋张的不对劲儿。
自从上了马车后,她就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一副楞楞的表情望着窗口外正拉着马车不停奔驰的夜骐。
“怎么了?”方言轻声问道,神色中带着关心。
听到方言的问话,秋张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了,只是脸上的表情依然有些暗淡。
看见方言投来的关心眼神,秋张闷闷的开口道,“没事,只不过是看见夜骐,我又想起我的祖母了……”
像是又被勾起了回忆,秋张的声音有些缥缈,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她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慈祥的老人,也是对我最好的亲人。”
像是被打开了话茬,秋张缓缓诉说着她的故事。“在我出生后的那段时间,家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父亲和母亲整天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照顾我,只好把我送到了一个人远在英国的祖母那里。”
“于是,从有记忆开始,我就跟着祖母一起生活,直到她去世我才被接回家。”
“祖母去世前的那段时间,她得了很严重的病,身体开始迅速衰败,连照顾自己都很困难。可即使如此,祖母也不忘细心照料我,给我做饭,陪我玩,给我讲睡前故事,努力撑着一身病躯照顾我,直到我父亲终于料理完了家族的事来接我,她才终于坚持不下去而倒下。”
“那一年,我正好七岁……”
“只可惜,在时间面前,我终究是留不住她……”
“很抱歉!”方言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茬。
“没关系。”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泪珠,秋张脸上又重新挂起了笑容,像是雨后初晴的彩虹般格外靓丽,“我想,她也希望我能过的快乐,而不是沉浸在往日悲伤的记忆中。你说是吗?”
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方言用力的点点头。他知道,这个坚强的女孩不需要任何的安慰,在她那张柔美的外表之下,蕴藏着的是一颗十分坚强的内心。
夜骐的速度很快,没用多少时间车队就抵达了霍格沃茨。
到了大门口,马车并没有在此停下,而是穿过了那两扇壮观的铁门,继续向城堡里开去。
马车的速度在逐渐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