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眼前这人爷爷,他也不负爷爷之名。
他带着我游历于云仙界,为我买从未吃过的可口食物,替我讲解从未见过的各类妖兽,带我引气入体一点一点的修炼法术。
他待我很好,但外人见他却很是敬畏。
因为他是丹师。
丹师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总能将一堆叫不上名字的灵草,凝炼成一颗颗丹药。
但是比起炼丹来,他最喜欢的却是炼/毒。
他饲养了许多的毒虫,大约是耳睹目染,我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些模样狰狞,但却憨厚可爱的小家伙,说来也怪,这些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毒物落在我的手上,那也是分外安静。
每当这时,驼道人就会阴测测的出现在我身后。
“可不要因为这些小东西,就玩物丧志!”
“当然不会,我都记着的,我是巫族的首领,要承担起巫族,我定然会找到解决神诅的方法,使我族人离开那片荒凉之地!”
驼道人欲言又止,我又岂会不明白他眼中的担忧。
“放心吧,我的好爷爷,你想想,神是凌驾与仙界的存在,我如今练气都尚未圆满,又怎么去搜集有关于神的讯息。”
“你以为我要说的是哪个?”
驼道人一脸心疼的接过阿精手上的毒虫,“这虫子精贵着哪,你可别玩坏了。”
“对于这样的驼道人,阿精实在难生濡慕之心。
时间就这样匆匆流过,转眼间,她已经离开巫族整整两年,可在这两年的时间里,阿精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似乎她身上的时间在出来巫族的那一刻就静止了。
唯一变化的是她的修为,经过两年的磨砺,她终于要筑基了。
天上劫云滚滚,被神所厌恶的巫族即便是历经天劫,也要比寻常人多上两道。
阿精强撑着忍过第一道,后面那道她却是再无能为力,难道巫族就要断送到我手上?
就在第二道劫雷将落下时,就见一道身影奔出,以看似孱弱的脊背,替她挡下了雷劫,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那一刻的阿精眼中酸涩一片。
“你怎么样!”
驼道人转过身来,将沾染了鲜血的手掌放到了背后。
“区区一道劫雷,还是难不住我这把老骨头的!你刚刚渡过雷劫,还是好好调息,巩固修为。”
“真的不要紧吗?”
驼道人替自己受了那么利害的劫雷,又怎么会安然无恙?
“你若真是担心我,那就自己争气些,省的下次结丹的天劫,还要我去帮你。”
阿精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垂下了眼去,“你放心吧,下次定然不会再劳烦爷爷了。”
阿精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掌,先前是她太过松懈了,她怎么就忘了,她不是寻常人家娇养的闺中少女,她身后有着需要她去承担的巫族。
是眼前的时光太过醉人,磨砺掉了她心中的责任,从今往后她再不敢相忘。
阿精看向蹒跚离开的驼道人,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即使她无法报答,也不能让这人次次挡在她的面前。
当时的阿精是这样想的,之后,她也是这样做的。
她取得了进入霖天境的令牌,只略施小计就瞒过了驼道人,闯入了霖天境中,也因此结识了她——燕九。
那是一个很不寻常的女子。
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你会被她的美貌所折服,但是越相处下去,你就会渐渐忽略了她的美貌,被她这个人所慢慢吸引,尽管她的修为还及不上自己。
还有那个与她模样相似,被她称作哥哥的季风,明明两人之间的互动并不像是亲缘血脉,可是燕九总在若有若无间护着季风,就好像他是一座易碎的瓷娃娃。
这才是自己最该对着燕九学习的,护着自己的家人,有时候并不需要你有多强大,但是,你必须要有守护对方的决心。
燕九是这么做的,她打算也这么做。
本来只以为是一场小试炼,谁知道竟然牵扯出一只血佛。
要不怎么说世事无常,谁成想到,这血佛背后还隐着一座欲/望祭台。
我随着燕九一同踏入yù_wàng祭台,然后见到了传说中的仙人——望渊。
“这次来的,竟然有一个巫族血脉的小丫头。”
他似乎真的无所不知,只一眼就道出我的来历。
“我想知道如何解开巫族的诅咒。”我看着他,就像溺水者看着一根救命稻草。
“贪心的小丫头,我只能告诉你,神的诅咒只有神可以解开。”
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神不是已经消亡了吗?她又怎么去解开巫族的诅咒?
可是,望渊已经没有打算再说下去。
欲/望祭台里的东西,真的有许多,但我一眼就相中了一只毒虫,总觉得爷爷见到这个会很开心的样子。
但宝物虽然美好,这取得的过程却是有些艰难,好在这种冷不丁下黑手,躲在暗处捡漏的事她做多了,竟然也在这里面收集了不少的兑换令牌。
尤其是那个看似文弱的驭灵师书生,那更是不知从那里找来一个红皮葫芦,引得妖兽结队而出,差一点,阿精就死在这些妖兽爪下。
那时她脑中想的不是阿嬷,不是巫族,却只剩下一个驼背的身影。
原来,我这世上我最舍不得的,只剩下您一个。
好在,她坚持了下来,陪着燕九一起撑到了最后,成了十九人里的其中一位,也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爷爷喜欢的那只毒虫。
当阿精把毒虫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