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雪一路慢悠悠,背着夕阳晚霞一路就来到了东头的酒铺,探头探脑的正好赶上店家在收拾店面准备熄业。
“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啊?小东西顾头不顾尾的我都瞧见你,出来吧!”一手收拾着店铺,只瞥了一眼掌柜的就发现了躲在门外的李沉雪。
“嘿嘿嘿······”扰了扰头,李沉雪一脸憨笑地从门后面现出了身子,开口就道,“罗叔,您这眼力见可真是一丁点儿都没落下啊,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神勇!”
“哼,你个混小子就知道捡好听的话来消遣;照你这么说,能发现你个小混蛋就算是神勇,那当年我在战场上骑马射箭打火铳的还不得上了天啊!”没好声没好气地,罗大叔看不出是来高兴还是想打这混小子,可能两者皆有。
抹了抹鼻子,李沉雪扯个笑脸就是又凑到了跟前,比着个大拇指奉承道,“您这说的哪的话,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您老罗叔啊!您年轻的时候在战场上可不就是战神一样的人物吗,可不是上得天去!”
“去去去,小屁孩,连你罗叔都敢调侃,真是胆子肥起来了,一边玩去!”不耐烦的一挥手中的抹布,罗叔只消在李沉雪的额头上轻轻一拍就让他连连退了好几步。
“诶呀呀!罗叔,这又是什么招式,着实好用得紧啊!能不能教教小子,顺便也讲讲您用这招打过仗的故事?”搓了搓手,李沉雪这是又犯了瘾了,又想着缠这老兵讲讲当年烽火硝烟的事来。
一摆手,掌柜的厉声道,“老子好不容易脱了军籍的,你小子又来勾老子的往事做什么?是不是皮痒痒了,要不我替你家老爷子教训教训你!”
“别别别,我不提了,不提了还不行嘛,您可千万别下手。”一手捂着个屁股,老罗叔一祭这杀招李沉雪就是受不住了,下意识的就想起往日里偶尔被教训的时日,那手劲可真不是盖的。
“哼,非得什么佬子耍贱,也不知道跟谁学来的。”手中抹布抽的柜台震天响,吓得小子直往后退,“说吧,又来做什么,是不是又惹你家老爷子生气了,来这里打酒去赔礼?”
“嘿嘿嘿······”又是憨笑,李沉雪道,“孝敬,是孝敬。我今个看老头儿气不顺可能是缺酒了,我打壶好酒回去孝敬孝敬。”
“孝敬?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说吧,多严重,要不要桂花酒?”只拿眼瞥了一下这小子,罗叔就是知道这小子心里打得什么注意,不等他说手头上便就是打好了一小壶子酒放在柜台上,“十二个大钱,概不赊账啊。”
“老罗叔,您果然是宅心仁厚,知道我家老头儿好这一口,”李沉雪一边说着,脚下一边就蹭到了柜台下面,稍稍踮起脚尖就是一把抱住了酒壶满脸讨好的样子。
“你这家伙,就是个小无赖!”无奈地摇了摇头,掌柜赏了个爆栗给他道,“行了吧,看在你家老爷子的面子上就再给你记账一回,不过记得还,不然我就和章先生要了,看他不打你!”
“嘿嘿嘿,多谢老罗叔,您还是跟老头儿要吧,他肯定会打我的。”一把将酒壶抱在怀里连撤了几步,李沉雪嘴上说着这脚底就要抹油溜走。
“行吧行吧,滚你混小子吧,就当老子请你的!”撇了撇嘴,这掌柜的也是被这小子给无赖惯了,“对了,别去那草庙啊,那里来个流民我看不是个好角,你小子让着点!”
嘱咐的话说完一抬头,可哪里还有那小子的身影,展柜的只便去合上了店门纯当他听见了。
在东头这边赖了壶酒,李沉雪依法又在别户家搞到了个烧鸡。这虽说嘴上说不要钱但他也知道那是镇上人都承章医生的情,出诊看病都不要钱,这家家户户都记在心上,结果老章头不想粘那些小便宜倒是被这混小子蹭吃蹭喝的。
“草庙?”嘴里念叨着,李沉雪是听见了罗叔最后的嘱咐,这刚好站在镇中大路上右手路尽头就是那草庙。
或许我可以偷偷的去看一眼,李沉雪这么心道。
而此时夜幕也完全遮蔽了头顶,小镇子倒没有城里得宵禁,璀璨的星空下的是街道两边那些吃完饭出来纳凉的镇里人。一天归了务农收了生意,最惬意得就邻里几家凑在一起撑盏油灯说说笑笑的,看着在外面一个劲疯玩的自家小孩。
“嘿!老大,你在这儿呐!”猛地从后面窜出一个青衣小帽的男孩,一个跳跃就是扑到了李沉雪的后背,差点将他手里的吃食都给打翻。
“我去,你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差点就吓死我了。”不用看人李沉雪也知道这家伙是自己的死党易虎,别看名字挺威武但着实是个瘦瘦弱弱清秀的读书郎,家里父亲是这一带有名的私塾先生,镇子上的好多人都在他那里上过学,极威甚重。
“老大,你怎生变得这么不禁吓了,这可着实不像你的作风啊。”易虎此时绝不像平时在家里那样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只要是出来找李沉雪玩都一定是释放自己皮猴子的天性。
拍了拍他的手,李沉雪示意易虎从自己身后下来,耸了耸肩膀却忽然想到,便是问道,“诶,小虎,你知道咱们镇上的草庙里来了外地人吗?”
“外地人?”易虎也是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下,道,“没听说啊,这草庙里那么脏乱,也只有偶尔来讨饭的乞丐才住在那里一宿吧。老大,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好奇,老罗叔说的那里来了个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