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蜕凡境界武者,老者自然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达到这个境界的武者,也许不会在意其他事情,对于自己的脸面却极为看重。
他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将萧琪放掉。
“哼!”
老者右脚轻轻跺在城墙上,口中发出一道冷哼,却宛若晨钟暮鼓般,狠狠砸在了众人心中。
几万人凝聚起来的大势,居然也为之一顿。
“噗嗤!”
迎面走向老者的桓常,忽然喷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极其煞白。
他想要继续上前,却发现自己双腿重若万钧,身体再也难以挪动分毫。
豆大汗珠,从桓常脸颊上滴落,身体摇摇晃晃,好似在下一刻就会摔倒在地。
“阿常,不要过来!”
萧琪见此情形,不由心中大惊,急忙对着桓常喊话。
一个女婿半个儿。
萧琪没有儿子,萧韵的未来丈夫,也就被他视为亲生儿子。
故此,看到桓常这幅模样,萧琪不由无比心疼。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如果你说出是谁设下的这个毒计,我就可以不为难你。”
老者语气森寒,右手再次稍微用力,萧琪脸色又变得涨红起来。
桓常见此情形,不由心中大怒,想要迈步上前,身体却不能挪动分毫。
“我为三军主帅,对付那个长歌的计策,自然都是我一手策划,你又能奈我何!”
萧琪虽然是一介文士,却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傲骨。
被老者如此羞辱,哪怕明知命悬一线,萧琪仍旧挺直了脊梁。
他是鲁国军主帅,若主帅都卑躬屈膝,将士们如何能为国家悍不畏死!
围在四周的鲁国将领,听见萧琪将所有责任揽下来,眼中都露出了崇敬之色。
若是换成他人,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找出了替罪羊,绝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可是,萧琪偏偏这么做了。
“混账!”
老者闻言大怒,右手再次用力,萧琪的脸顿时变成了绛紫色。
只不过,老者明显有所忌惮,并没有将萧琪捏死。
“嗬嗬!”
萧琪的眼珠,已经开始向外凸出,额头上青筋暴起,看起来十分痛苦。
“老匹夫,你,你若敢动手,就快点动手。”
“我,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叫萧琪;我倒要看看,你杀了我,会,会不会被人制裁。”
萧琪虽然说话都困难,仍旧不愿弱了气势。
这个时候,萧琪在众人眼中显得极为高大,不再是那个儒雅的文士,而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你找死!”
老者闻言,终于忍受不住心中怒火。
他本来以为,只要能够将鲁国军主帅抓住,然而略微使用一些手段,就能吓得此人屈服。
老者起初也没有想过,要将萧琪杀掉。
只要萧琪能够找出替罪羊,给老者台阶下,他就会将那个替罪羊杀死,然后离开。
可是,老者先是被桓常以大势逼迫,后又被萧琪以言语挤兑。
蜕凡武者的尊严,此时已经遭到严重践踏。
哪怕老者有些畏惧传说中的制裁,这个时候也绝对不能退缩了,否则必将颜面无存。
萧琪看着充满杀机的老者,非但没有丝毫恐惧,眼中反而露出嘲讽之色。
老者见状,心中更怒。
“你自己寻死,那我就成全你!”
老者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就要不顾一切,捏碎萧琪的喉咙。
“住手!”
桓常怒吼着,脸色涨得通红。
他能够感受到,老者的确动了杀心,萧琪可能下一刻就会性命不保。
可是,桓常又岂能眼睁睁看着,萧琪被人所杀?
“是我,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我谋划,与伯父他没有丝毫关系!”
桓常声音十分急促,他担心自己说晚了,萧琪就会丧命。
老者本来准备不顾一切,将萧琪击杀当场,可是听到桓常的话以后,顿时松开了右手。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忌惮。
如果能够有个台阶下,老者也不愿意真的鱼死网破,将萧琪这个鲁国军主帅击杀。
否则,他也不能预料,未来的制裁将会如何。
“砰!”
老者身体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桓常身旁,而后一掌印在了桓常心口。
这一掌,老者几乎用尽了全力。
杀掉眼前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老者自身也不会受到制裁。
既然已经有了台阶,老者自然不愿意继续节外生枝,想要一招将桓常杀死,而后离开。
“轰!”
桓常身体横飞出去,口中喷出大连鲜血,狠狠砸在了城墙上,抽搐几下失去了动静。
“既然你承认了,那么我也不会牵连无辜,杀掉你以后自然会离开。”
老者眼神冰寒,再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桓常,冷冷扫视了众人一眼,就准备离开。
萧琪见此情形,却是目眦欲裂。
“我鲁国的尊严不容亵渎,我鲁国的将士不容欺辱,我鲁国的国土不容践踏!”
“老匹夫敢在我鲁国军中杀人,欺我鲁国无人乎?”
“全军听令,不顾一些围杀此獠!”
“哪怕全都战死于此,也要拉着这个老匹夫陪葬!”
看到桓常被老者一掌击中胸口,萧琪已经快要失去了理智,他甚至不敢想象,要如何面对自己女儿。
既然如此,他宁愿豁出一切。
纵然老者武功盖世,只要大军不顾一切冲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