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韵没有理会桓常的反应,脸上却是露出了回忆之色。
三年前,萧府后院。
萧韵坐在阁楼内,双目怔怔的盯着木琴发呆,却怎么也没有心思弹奏曲子。
“阿常,已经过去两年时间了,你为何还不回来见我?”
“哪怕,哪怕给我一封信也好啊。”
浓烈的思念将萧韵团团包围,这个想念情郎的女子忍不住趴在木琴上面失声痛哭起来。
门口,萧琪看着女儿的模样,却是微微叹息。
犹豫许久,萧琪终究还是走了过来,轻轻拍打着萧韵的肩膀。
“爹,你说阿常为何一去两年仍旧杳无音讯?”
萧韵好像在问自己父亲,又好像在质问那个负心郎,泪水不由自主从眼角滑落。
“你,还是忘记他吧。”
“这段时间有很多豪门贵族上门提亲,我物色了几位青年才俊,这些人也都配得上你。”
萧韵闻言,却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父亲。
“爹,你怎会有这种想法?当初你不是已经同意让跟阿常在一起吗,甚至已经准备操办我们的婚事!”
萧韵想不通,自己父亲为何会突然变了主意。
“你们两个,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看着女儿那惊恐的面孔,萧琪却是狠下心来斩钉截铁的说道。
传人,注定会败尽世间强敌,踏上武道巅峰,成为九州最强大的武者。”
“这种人物,又岂会被感情所羁绊?”
“阿常的一生,必将精彩绚烂而又波澜壮阔,哪怕无数惊才绝艳的江湖侠女,都只能在背后仰望他的背影,更何况是你?”
自从萧琪知道桓常身份的那刻,就知道自己女儿与桓常不可能在一起。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女儿深爱着桓常,故此等了两年时间才决定说出事实真相。
他想要让自己女个死心,找个青年才俊嫁了好好过日子,而不是每日魂牵梦萦的思念一个不可能的人。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为了阿常,我可以抛弃一些,愿意与他风餐露宿、浪迹江湖。”
“只要两人相爱,没有什么能阻拦我们!”
萧韵听见自己父亲的话,情绪却是变得非常激动起来,站起身来大声说道,眼中满是坚决之色。
既然选择了前方,哪顾风雨兼程。
萧韵虽然是个弱女子,却也有为爱情牺牲所有的决心。
然而,萧琪此次却是铁了心要打击女儿,告知对方两人不可能真正在一起。
“韶华易逝,容颜易老。”
“你可知自己只是个普通女子,阿常却是实力强大的武者,甚至有机会登临武道绝颠?”
“对于阿常而言,三年五载根本不算什么,甚至只要他愿意,三十年五十年仍旧能够永葆青春。”
“像那些强大的武者,甚至能够活三五百年。”
“可是你呢,你只是个不会丝毫武功的女子,你现在年轻,可以在这里等他三年仍旧保持青春貌美。”
“可是五年时间呢?五十年时间呢?岁月难道不会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难道你想要看到,五十年后仍旧风度翩翩的阿常,与你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长相厮守?”
萧琪的话可谓字字诛心,萧韵听完以后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正如萧琪所说的那般,桓常乃实力强大的武者,以后甚至能够活很长时间,她萧韵不过是普通女子。
三五十年以后,纵然桓常仍旧不嫌弃萧韵变成了垂垂老矣的妇人,萧韵也没有脸继续待在桓常身边了。
所以说,两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个时候,萧韵内心终于动摇了,虽然她对于桓常的爱没有任何削减,却对于自己能够与桓常在一起产生了悲观心理。
后来家破人亡以后,萧韵嫁给别人也未尝没有这个因素掺杂其中。
……
春风徐徐,水波不惊。
萧韵那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随风舞动,身影倒映在湖水之中,也随着湖面波光的扩散而动着。
“阿韵,为什么?”
桓常仍旧没有办法理解萧韵话中意思,走上前去焦急的问道。
萧韵终于收回思绪,转头看着桓常的眼睛,轻声说道:“我不想看到三五十年以后,仍旧风度翩翩宛若邻家大男孩的你,有个垂垂老矣、耳聋眼花的妻子。”
“你懂我的意思么?”
萧韵声音非常轻,语气也变得非常温柔,桓常仿佛看见了五年前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孩,再次出现在自己身边。
不过听了萧韵的话,桓常终于明白对方心中的担心,当即急忙上前说道:“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而且我也可以不保持青年状态,也可以让自己的容貌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苍老下去。”
“阿韵,你不要想那么多好么,只要我们彼此相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桓常走上前去,将萧韵紧紧搂在怀中,口中不停呢喃着:“我不在乎,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这一次,萧韵并没有推开桓常,反而将自己的脸庞贴在对方胸膛上,感受着胸膛上面传来的温度,还有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
她闭上了眼睛,仿佛想起五年以前两人在郊外相互拥抱的场景,渐渐陶醉、沉迷其中。
两人拥抱许久,萧韵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
她挣脱了桓常的怀抱,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可是我喜欢你风度翩翩的年轻样子,也在乎自己以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