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班主素来是个心胸狭窄的恶徒,在酒馆中又一次听说了楚吕公与外地富绅之事,心里暗道:那小子卖屁股卖了这么多年肯定攒了不少家底,与其请他坐台总是碰一鼻子灰倒不如干场大买卖,岂不是比整日里唱个不温不火的戏要强许多?
打定主意之后,那班主便与戏班中的几个身手不错的说了这事,大家一拍即合,便开始派了人秘密监视起楚吕公的作息和外出规律。
打家劫舍这事在野外是比较容易的,可是在城中,尤其是石望县豪绅如此多的地方那便不是个轻易的,豪绅多的地方一般治安相对要好许多,哪个有钱人愿意把家安在危险之地。
再说楚吕公也是名人,与许多上层都有交往,自己要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搞不好钱没赚到连经营多年的戏班子都得搭进去,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暗地里观察了楚吕公一段时间,发现他几乎足不出户,每日早上练练嗓子练练功夫,中午喝喝茶水睡觉,晚上弄那些个花面头饰,几乎日日如此,根本不给他下手的机会。
不过这班主是个惯有韧性的,足足在石望县呆了一个多月,就是为了要劫杀楚吕公,到最后甚至夜间也不休息的盯着,果然上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等到了。
楚吕公虽然是个戏子,可也是个成年男子,虽然早些年被掰弯了一段时间,可那原始的yù_wàng和生理反应还是有的,但是因他的身份,正经人家的姑娘谁愿意背负骂名嫁给他,可不正经的姑娘娶来做妻子他又瞧不上。
就在每日感觉孤寂冷清之时,清明节便带着老老去土地庙上香,没想却因此结识了一个美貌女子,而这美貌女子还是个寡妇。
两人可以说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省胜却人间无数,所谓的一见钟情便是在茫茫人海中多看了那么一眼便再也错不开,目光就像是被还未过期的强力胶黏住了一般,触碰上就再也无法移开。
就是清明那一日,两个人在后山的一株树下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偷情,那女孩十七八岁,不过是儿时定下的亲事,不过还未过门,丈夫便病死了,可对方非要她嫁过去,死缠烂打之下父母无奈就应了下来。
没想到刚过门时便遭到了婆婆的打骂,而且是日日如此,她只能强忍在心头,家里只有一个婆婆还有一个八岁的小叔子,小孩子正是学人的时候,每日见自己母亲打嫂子便也总拿石头丢她,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旧伤未愈便添新伤。
祝艺菲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哀叹了一声,古代的女子若是软弱当真是件可怕的事,男权社会压抑了女性多少岁月,他们总是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寻合理的借口,却要求女人去为他们守贞,编制各种文化上和道德上的枷锁以此来满足内心的私欲。很多变态的婆婆大多也都是受害者罢了。
得知妇人还是处子之身,楚吕公没有动情,只是安慰着她,不但如此还动了想娶她的念头,只是那个年代还没有和离这一说法,于是当晚回家后的第二日便想办法托人去妇人家想以钱财诱其婆婆些休书。
没想到那婆婆知道此事后居然大怒,不但拒绝还讲此事传开,弄得沸沸扬扬,站在街头之上暴打妇人还说她不守贞洁。
楚吕公知道后急忙去救,没想到却遭到了更多人的鄙夷和辱骂,那妇人不堪忍受如此折磨,便猛地挣脱其婆婆的手狠狠撞在一家成衣铺的门墙上,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此事一出,楚吕公也心灰意冷,回到家中将东西都收拾了一下,便带着老老离开了石望县.
这一路走到傍晚,忽然下起雨来,便和老老躲在这土地庙中避雨,没想到这一避就遭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