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燕景霄又去了董后的居凰宫,给董后见了礼,董后大概是因为贤妃的得宠,现在又很受护国公的看中,而自从没了贤妃,她暗中被不少妃子失了绊子,偏偏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吃多了闷亏,学乖了。
董后也似是想通了之前燕景霄拒婚的原因,但又抹不下面子,只是温柔细致的问候了燕景霄此番出行的身体,见闻等等,她以为自己施舍的温柔,会像以前那样,让燕景霄对此心中万分感念,又是以前那个乖顺的儿子,可惜的是,她使的这些心机,早就被她的儿子看的通透,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自说自演,或许燕景霄会为她的“辛勤”演出,违心的鼓掌赞赏。
重又回宫,一切似乎再次披上了前世那样的光鲜外衣,燕景霄的眼前却浮现着前世的一幕幕,一切都恍若梦境……
辞别了董后,已经过了正午。燕景霄回到霄然轩,薛嬷嬷和德安也得了消息,备好了热水和丰盛的饭菜,带着宫人在院内恭恭敬敬的等着燕景霄回去。
燕景霄刚刚踏进霄然轩,便被这阵仗弄得哭笑不得,但是看着薛嬷嬷眼中流淌的慈爱光芒和德安语气中难耐的激动,他却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薛嬷嬷还是和以前一样,有条有理指挥着宫人散去,抬热水的抬热水,布置饭菜的布置饭菜,昭帝没有在宫中掩盖燕景霄遇刺的消息,虽然燕景霄书信上已经报了平安,但是,看到燕景霄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薛嬷嬷才放下自己提了这许多日子的心,轻轻松了一口气,看着燕景霄口中不住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殿下吓死老奴了,怎么,怎么出趟宫都,都能遇到那些事……”
对于这个从心底关心自己的老嬷嬷,燕景霄心中还是有几分敬重,看着薛嬷嬷快要老泪纵横的模样,燕景霄只能轻声安慰:“嬷嬷,没事了,孤不是已经好好的回来了吗?没事了……”
“可是那些人太过分了!殿下,殿下这次出去是为了救命啊!”薛嬷嬷情绪难得的激动,燕景霄拍了拍薛嬷嬷已经佝偻的脊背,继续柔声道:“嬷嬷,孤没事,真的,嬷嬷莫气了……”
薛嬷嬷平静了下气的剧烈起伏的胸口,强扯出一个笑容:“看老奴,真是老了,不知事了,殿下赶了这几日的路,想必早就累了,老奴让人备了热水,殿下快去泡泡,解解乏……”
似是想到什么,薛嬷嬷继续道:“那个,慕侍卫也在殿中等着殿下呢。”
燕景霄一愣,很快想到他现在给暗羽的是明面上过了的自己身边的一等侍卫慕染的身份。他微微晗首,一边走,一边道:“嗯,孤知道了。”
走进殿内,暗羽因着早上被接二连三的鸡鸣扰了清梦,这会正半靠着软榻,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盹,燕景霄轻轻走过去,将暗羽的身子放平,将一旁放着的薄毯盖了上去,身边熟悉的气息让暗羽没有一丝的反抗,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燕景霄在他额上落下一吻,而后便起身离开,泡了一个热水浴,又用了些饭菜后,薛嬷嬷让宫人将一切收拾妥当了,束手站在燕景霄身旁,将一碗消食的清汤放在燕景霄手边,低语:“殿下走了这几日,宫里可是热闹呢。”
“嗯?嬷嬷不妨细说。”燕景霄喝了一口汤,顺着薛嬷嬷的话说道。
薛嬷嬷想了想,说道:“国公大人认了贤妃为义女,前不久还给贤妃送信儿,说愿意将贤妃之母入了董家的陵园……”
“什么?”燕景霄抿了抿唇,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冷笑:“为了拉拢贤妃,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贤妃,到底不过是个女子,对着自己的亲身之父还是有那么一分幻想,更何况,将她的母亲藏入董家陵园,也是在侧面承认贤妃的身份,有护国公这一撑腰,自然能得了贤妃的心……
“正是呢,听说,送了信儿之后,贤妃便刻意将皇上推到皇后宫里了几回,皇后,倒是对贤妃还有几分挑刺,不过贤妃伺候了她那么久,怎么可能不了解她,吃亏的还是皇后自己。”
“不过嘛,前个梅妃似是因着贤妃受了惊,梅妃还有着四个月的身孕,孕中受惊,听说当时血流了不少,但是安太医医术高,妙手回春,将两条命都保了下来。不过,皇上当时是动怒了,现在还将贤妃在禁足在水迭阁呢。现在水迭阁可是日日都有不少碎瓷片送出来,偏偏昭帝一次都没踏足过,自古帝王多薄幸啊……”
“看着吧,贤妃没那么容易被皇上放下。”燕景霄慢悠悠靠向椅背,不急不缓道。
贤妃这个女人,远远不该是她如今这副模样,可是,只有让她真真切切看到她自己抱有幻想的这些都在她眼前破碎,让她疼了,她才能狠下心,女人,总是不能当断则断。看来他之前让暗部替她暗中收拾了宫中的那些心机,却是做错了……不过,现在也不晚呢。
“老奴也是这么以为……”
燕景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且看着吧。
薛嬷嬷突然想起什么,对燕景霄低声道:“老奴得了消息,灵国使臣不日便要来到京都。”
“他们?这还没到进贡的时候,他们来做什么?”燕景霄抬了抬眼皮,指尖无意识的在椅臂上点动。
“听着好像是为了给他们的公主求亲呢……”
薛嬷嬷这话一说,燕景霄突然警醒,问道:“灵国公主芳龄几何?”
“刚到适婚之龄。”
薛嬷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