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睿只觉得在老泰山眼里他都没这般不自在过,这一下,莫说风度,脸面都丢尽了!
唯一还能让齐天睿心绪稍平的就是丫头,一身小薄袄儿坐在床里,守着他,小眉拧着,好是心疼,这一回,那满眼里头都是他这个相公了,才算把今儿这一局勉强扳平。
许是惊动了旧伤,每一针下去都疼得齐天睿龇牙咧嘴、汗珠子往下滚,若不是看丫头心疼得不得了、咬着唇眼里的泪再没干过,他就要叫出声了!心里十分以为这就是谭沐秋报复!哪有这么疼的针灸?是不是要扎残了他、正好趁虚而入??碍着丫头的面,死活没敢再说一个不字。
施针,下药,一折腾就是一夜。房中残烛奄奄,窗外透进一片阴霾的晨曦。
临别,齐天睿不能再叫谭老板,若是记得不错,这谭沐秋与他是同年生辰,许是他还要年长几个月,可这个时候只能随着丫头了,略是尴尬道,“多谢兄长。”而后靠在莞初怀里,极是无力。他不动,丫头心疼便也抱着他,起不得身,这便眼看着谭沐秋独自离去……
看那白袍之人离去掩了帘子,齐天睿回身就势环了她的腰,“丫头,陪我睡会儿。”
“你睡吧,我得去吩咐给你煎药,总得当心着,……莫传给外头知道才是。”这么计较着,莞初越觉悔了……
“可我疼得厉害,怎么睡得着?”
“我先拿安神丸药来给你吃。”
“嗯。”
……
将将安置齐天睿躺下,莞初就听得楼下来回,“回二奶奶,表小姐来了。”
“哦?”
看看窗外不过是将将天明,莞初不觉蹙了眉,看向齐天睿。自己这形状根本没法没法见客,他便道,“就说我昨儿在柜上没回来。”
“嗯。”莞初掩下帐帘。
……
文怡进来就退了房中的丫鬟,身上还是昨日端阳节的衣裳,艳丽的颜色越显得那张脸蜡纸一般,显是一夜未眠,
“嫂嫂,表哥在么?”
“不在,他昨儿说柜上忙,还不曾回来。”
“那谭老板来的倒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