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锐担心不已的时候,鬼门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在他的注视下,那鬼门,仿佛是收缩了一下一般,不止那一直向外涌出的阴风都停止了,连那两根柱子上的血色都褪去了不少颜色,显得没有那么通红了。
怎么回事?
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战斗中的双方也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齐刷刷的看着鬼门。
安静了那么几秒的鬼门突然间又是阴风大作,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任何的野鬼冲出来,不多时,从那鬼门之中竟然冲出了一只跟阴兵将军一样骑着骷髅马的野鬼!
难不成,这是野鬼的援兵?本来就十分艰难的战斗即将要变成了一边倒,方锐的眼睛里浮现出了绝望之色。
如果,如果野鬼打赢了这场战斗的话,那么沙子坡村就岌岌可危了!下山以后的这些野鬼可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而没有了阴兵的保护,沙子坡村拿什么去抵抗这些野鬼?!
不对!方锐突然间却是反映了过来。野鬼自己分明是看不到的啊,那为什么这只骑着骷髅马出来的野鬼自己却是能看得到?虽然跟那些阴兵一样,看不真切,影影绰绰就像蒙了一层纱一样,但总归是能看得到的啊。
难道说,是阴间的阴兵?
仿佛在印证方锐的想法一样,自那一个骑着骷髅马的野鬼出来以后,那鬼门在不断的向外面吐着骑兵。每一个骑兵都骑着比第一个骑兵要略小一号的骷髅马,出来以后,就在第一个骑兵的后面整齐的列好了队。看样子第一个骑兵也是一个将军之类的角色。
而这些骑兵出来了以后,只见得场中阴风乱窜,尖啸不断。仅通过这一点,方锐便判断出,这些应该真的属于阴间的阴兵,跟这些野鬼并不是一丘之貉。
果不其然,这些骑兵登场以后,并没有去攻击那些阴兵,而是和那些阴风战做了一团--在方锐他们的眼中是跟阴风战斗,而事实上,这些骑兵是在跟鬼门中逃出来的野鬼在战斗。
骑兵跟野鬼的战斗要简单的多,仿佛这些阴间的当差的对于野鬼是有天生的压制,战斗起来要比那些阴兵轻松的多。而这些骑兵也没有把野鬼打到魂飞魄散的地步,制住以后,便是扔回了鬼门里面。想来鬼门里面自然是有鬼接应。
当这些骑兵加入战斗以后,战局基本就定了下来。这些野鬼再难成气候。本来他们就敌不过沙子坡的那些阴兵,只是靠着数量才压制住的。而这骑兵甫一出现,便断了野鬼的后路。鬼门中再也没有野鬼冲出来了,本来就打不过阴兵,而现在阴兵这一方又加了骑兵这一生力军,自然野鬼是节节败退,不多时便全部被拘回了鬼门里面。
而之前冲到山下的野鬼就没有这些幸运了,都被沙子坡的阴兵给打的魂飞魄散。对于这些可能威胁到沙子坡村村民的家伙他们可不会手软。
野鬼都已经消灭掉了,骑兵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这些骑兵是阴间派出来的鬼差军,他们正是阴间派过来拘魂的鬼差鬼将。按理说,像沙子坡的这些阴兵也属于他们要拘魂的范围之内,但不知道为什么,战斗结束以后,两方的将军相互的点了点头,那些骑兵竟然返身回了鬼门。压根就没有管这些阴兵的念头。
而这些阴兵,在事了之后,也整队离开了鬼门。走出红光范围的阴兵身影瞬间消失,只留下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渐渐的离开,不多时也消失在方锐的耳畔。
“原来,还是他们在保护着这个村子。”阴兵消失了一段时间以后,方永寿才喃喃的说道。
方锐没有接话,方永寿也没有在意。两个人就躲在石头堆里,静静的看着鬼门。
骑兵离去以后,这鬼门并没有立时关闭。仍然矗立在那里。只不过,里面却不会再向外冲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了。方锐静静的回想着,也算是弄明白了为什么骑兵没有把那些阴兵也拘走了。
既然鬼门开在了这里,每年七月半都会打开通道,这肯定不是第一次开启鬼门了。也就是说,也不是第一次有野鬼冲了出来。既然这样,留着这些阴兵守卫着这里自然要比把他们拘回去要有用的多。
也并没有多很长时间,鬼门又发生了变化。那被血雨浇的通红的颜色就像水一样从石柱上褪了下去,看起来好像是渗入了地面,然而地上却还是如原先一般是一条黑色的登山路,根本不沾丁点红色。
石柱上的红色褪掉以后,“禁”和“止”两个字又浮现在石柱之上。
就像是一道符箓,封印住了阴间和阳间的通道。也像是一个路障,阻止着生人登山。
鬼门关闭以后,又等了一会,方锐两个人才走出了石头堆,走出了圣山。
回到沙子坡村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方锐看了看时间,时针已经快要走到了2点。但是方锐的家里的人却还是不少,因为在守灵,方锐的妈妈左晓兰也没有睡觉,仍然披麻戴孝的守在灵堂,眼圈仍是通红一片。
看到这场景,方锐顿时也是悲从心来,泪当即就留了下来。方永寿拍了拍方锐的肩膀,以示安慰。
远亲不如近邻,更不用提这本就只有几十户的小村落了。邻里之间关系密切,说是亲如一家都不为过。方锐的奶奶去世了,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悲伤之中。
方锐一家祖上是卜卦师,而奶奶也懂一些先知之术,在整个沙子坡村都是挺有威望的。这不,只要有年轻人在家的人家都自发的让自家的孩子来守灵。明天才是